“说说你的计划?”塞普蒂莫斯建议道。
阿芙拉瞥一眼他的右手:“何不放下魔杖,表露一点你的诚意,马尔福先生?”
在她坚定的注视下,塞普蒂莫斯将魔杖搁在了书桌上。
阿芙拉这才开口:“我需要您带我一起去德国,并且尽量拖到暑假再出发。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见到盖勒特。”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赛普惊讶之余再三确认,“你说的见到盖勒特,是指你知道他身在何处?”
阿芙拉不想这么早就把底牌全部亮出来:“我有办法促成这次会面,您又何必在意方法是什么呢?就算失败了,结果也不会比您亲自去探访更糟了,最起码您在半路上就被当作间谍而处置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您也认为那是个愚蠢的办法吧?我的加盟于您而言没有任何损失。”
“与其说那是个愚蠢的办法,不如说那是一个某些人连马脚都懒得遮挡的粗糙计划。”赛普缓缓踱步,“但你究竟想要什么呢,格林德沃小姐?”
“我的目标与你一致,先生。”
“你想见盖勒特?如果你有办法见到他,为什么不自己行动?”
“碍于某些原因,我不能让这事的风声流出半分。我母亲的坟墓在德国老宅附近,介时我将以祭拜母亲的名义前往德国,而您要做的就是帮助我落实这个名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与盖勒特见面的事情。”
赛普蒂莫斯像只老狐狸般眯着眼看她:“显然你并不想引起媒体和忒休斯那帮人的注意,不是吗?可是小姐,你要知道凭我的能力也完全可以得到一个和盖勒特见面的机会,而且还能避免东窗事发有人拿我和格林德沃后裔的‘合谋’做文章。我有什么必要为了你去冒险,在瞒着首相和魔法部的情况下?”
阿芙拉早就料到赛普没有这么好摆弄,因此她有着令他无法拒绝的理由:“您的人或许可以替您去打探消息,但他们永远不可能像自家人那样去保护您和您家人的安危。”
赛普蒂莫斯眼睫颤抖了一下:“你是说……”
“他们认为您带着阿布一同出行可以减少您的入境嫌疑,却没有考虑过他的安全。我可以帮助您保护阿布。虽然我从不自认是多么高尚之人,但以您对我的了解,您必然知道我只要承诺过,就绝对不会在关键时刻将阿布孤身一人置于危险而不顾。”
见赛普蒂莫斯有所松动,阿芙拉趁热打铁道:“您向来也不是以义报不仁的作风,说白了您怕的不是欺瞒,而是担心东窗事发被我牵连。可您也知道这事没有定论,您去执行公务,我去祭拜过世的母亲,只是刚好时间撞上了而已,任谁也没法口说无凭地做文章。”
“容我问一句,你为什么一定要见到盖勒特?”赛普蒂莫斯重新拿起了魔杖,不过这次不是为了防御,他摆弄魔杖的动作已经显示出他的动摇。
阿芙拉不答,反问道:“您和尊敬的副部长阁下看上去过结不小,除了阵营冲突,还有什么前尘往事吗?”
她知道像马尔福这样的家族总会多少树敌,或是出于利益相争,或是出于世家冲突,这不足为奇。实际上她也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别人家里那点隐私。
果然,赛普蒂莫斯也选择了回避:“这牵涉马尔福的家事,不便回答。”
阿芙拉颔首:“和您一样,您刚才的问题也牵涉我的家事。但我能向您保证,我不会投诚盖勒特,做出任何对这个国家不利的事。如果能让您放心,我可以立牢不可破咒。”
“牢不可破咒,嗯哼?”赛普蒂莫斯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如同触碰钢琴键那般优雅,“容我考虑后给你答复。”
“愿候佳音。”
阿芙拉知道,当他说出“考虑”二字时,她成功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这说明赛普蒂莫斯目前大概率没有更好的选择。
生活于暗潮汹涌中推进,至少一切表面上仍风平浪静,所有的事项都按部就班地进行,一晃就到了临近期末的日子。
这中间没有任何塞普蒂莫斯出发去德国的消息,阿布还是和往常一样利用课余时间训练魁地奇,阿芙拉知道,这事大概是成了。
就在魁地奇决赛那天,阿芙拉看见人群中有个小精灵冲她招了招手,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阿芙拉见四下无人注意她,便掩人耳目地跟着走过去,一直来到杂物间附近。
长廊尽头的男人一袭黑袍,背对着她逆光而立。
阿芙拉率先开口:“马尔福先生,看来您已经想好了?”
塞普蒂莫斯回身取下兜帽,高傲不减:“我希望这是一次忠诚且愉快的合作。”
阿芙拉嘲讽地勾了下唇角:“真难相信某个词能从您口中说出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要做的只是隐匿自己的踪迹和保证阿布的安危,至于您与盖勒特会面时要面对怎样的形势,我可是完全不能预料,也不会负责的。”
“是啊,谁能预料那个人——你那天生暴虐、嗜杀成性的舅父——会做出怎样的行径呢?”塞普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但我仍要谢谢你,如果你真能信守承诺,那就够了。”
“我当然会,因为牢不可破咒从不允许人背信弃义。”阿芙拉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