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很快冷静下来。她没有说谎,也不需要心虚,但不知道里德尔会不会信。
或许他本来就没有完全信任她,突然撞上这一出只能是火上浇油——而且还是在他心情极为糟糕的时候。
见里德尔没有下一步动作,阿芙拉试探地慢慢抬手,去按下他的魔杖:“汤姆?”
但在她触碰到魔杖的前一秒,里德尔移开手,并将魔杖收了回去。
“门上有魔法禁制。”他语气不善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他终于开口了,而且还是在解释为什么他刚刚在门外释放了魔法。
阿芙拉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她中午回家时,的确顺手在门上施了禁制。
她刚才有一瞬间触碰到里德尔的手,外面天气还有点热,但他的手很凉,加上裹挟在他身上的那种阴冷气息,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你去阿兹卡班了?”阿芙拉轻声问道。
里德尔不知是因为刚才完成的事而心情糟糕,还是对她此时的妄自揣测很介意,一边脱下被鲜血浸透的外套,一边面容紧绷地向她看过来。
他没有否认:“想知道谁和我一起去的吗?”她其实已经不太想知道了,但里德尔自顾自说出一个名字,“威尔克斯·弗兰卡。”
阿芙拉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是交通部的吗?”
“是啊,交通部。你很熟悉。不过看上去弗兰卡对阿兹卡班的任务不太熟悉。”里德尔的眼神不带半分温度,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当成死囚来对待,阿芙拉开始后悔她因一时冲动问出了口。
她换了个话题,尝试缓和气氛:“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冰箱里有康沃尔馅饼。”
“你出去过?”
“家里没有吃的了……”
里德尔久无回音,抬手将领带解下,和外套一同随手搭在臂弯里,然后才低低地回了个“嗯”字。
嗯是什么?吃还是不吃?
阿芙拉索性直接行动:“那我去热一下。”
但里德尔叫住她道:“不用了,没什么胃口。”
他说完就直接走进浴室去洗漱,离开前有意无意地让视线扫过她的魔杖,没有多说一个字,但阿芙拉觉得其中警告的意味已经昭然若揭。
阿芙拉拿起魔杖重新压到枕下,靠着床头忐忑地坐了一会。
里德尔刚才提到弗兰卡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她别到处打听吗?还是弗兰卡为了获取信息,自己也在设法靠近里德尔?
阿芙拉觉得后者可能性不太大,弗兰卡对曾经被里德尔惩罚的事留有阴影,应该不太会主动要求参与阿兹卡班的任务。里德尔这个时候去阿兹卡班,又弄成这种模样,多半是在审讯,这不是弗兰卡的工作内容。
可以看出来,里德尔在审讯过程中几乎放弃了魔法手段。巫师也是人,相较于魔法那种轻易不会见血的隐秘折磨,视觉上的冲击无疑也是不可小觑的。也不知道被他逮到的罪犯算不算“罚得其所”。
在阿芙拉发呆的时候,浴室里传来一系列响动,让她意识到里德尔很快就要出来了。她抬手熄灭床头灯,迅速躺下去开始装睡。
才刚发生过那样的不愉快,她不想这时直面里德尔。
里德尔走进来时,浴室的水汽缠绕在他身上。但无论怎么清洁,阿芙拉还是觉得空气里浮动着一丝难以去除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很快,她就知道那并非只是心理暗示。
里德尔回到卧室后没多久,在黑暗中攥住阿芙拉的胳膊,伴随着她意外的惊呼将她拖到双人床中间,自己则翻身压上来。
阿芙拉的双手被他交叠着按在头顶,其余部位则被他的体重压制着,别说尝试抽身,她甚至连挪动一下都困难。
“汤姆,别……”阿芙拉只是叫出个名字,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俯身盖下来的吻堵了回去。
她都不愿意将那称之为亲吻——实在太难受了,缠绕撕咬产生的细密痛感一阵阵让她皱眉,口腔内的空气被持续剥夺带来窒息感,阿芙拉想挣开双手去推拒,但每一次挣扎都换来他更凶狠的压制。
手腕痛得像要断了,很快锁骨也随着那种“亲吻”的下移产生同样剧烈的痛感,如同一场无法言之于口的报复。
阿芙拉别无办法,她起初强迫自己放松,好让自己能好过一点。可惜这两种心态原本就相悖,而那种浮动在幽暗中的血腥气则再一次令某些画面在眼前闪回,让她觉得胃部开始微微翻涌。
她拼命曲起腿,试图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汤姆,别在今天,我不想……”
他充耳不闻似的,阿芙拉咬着牙和他对抗:“里德尔,你停下!”
“真的别……”
“求求你……”
阿芙拉本不抱希望,她没想到过了一会,里德尔居然真的没有再继续动作了。
“求人的话用在这里可不对。”埋在她耳边的喘息声依旧没有平复,但听得出来,他至少比刚才冷静了。
阿芙拉此刻对他已经没有更高的要求。
几分钟后,里德尔松开她,回到他自己那边。
阿芙拉连忙往另一边挪了挪,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