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里德尔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定要选择麻瓜的交通方式,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预定了一辆罗孚车——在时下这个年代,它仍被称为“帝国的荣耀”。
阿芙拉实在困顿,只能随便他去折腾。她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加上本来就不乐观的身体状况,刚上车就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傍晚温度降了下来,风也随之变凉,直吹得她迷迷糊糊往里德尔旁边靠。他把西装外套搭在阿芙拉肩上,抵达目的地后也没有叫醒她,而是在她额头上落了个吻,然后动作温柔地将人抱下来。
第二天,这些照片就原样刊登在了预言家日报上,有意澄清前两天困扰阿芙拉的谣言。
阿芙拉哭笑不得:“辛苦你的演技了。”
里德尔刚下班回来,边解领带边认下她的夸赞:“别客气,乐意效劳。”
这样一来,辛西娅办的宴会她就更赖不掉了。
人越是厌恶某一天,那一天就仿佛来得格外迅速。
阿芙拉将头发盘起来,一下子成熟了好几岁似的,然后她对着穿衣镜,磨磨蹭蹭地挑选发饰。
直到里德尔进来催她:“威尔逊负责接送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了,你要是再不快点,我们可又要成为宴会上的焦点了。”
里德尔才正式入职多久,老威尔逊这种趋炎附势的人就能这样重视他,可见里德尔发展势头之猛。
“马上就好。”阿芙拉一手拿着首饰盒,一手在里面挑挑拣拣。
里德尔走过来帮她选了一个,看出她的不方便:“房间里似乎是缺个梳妆柜。”
阿芙拉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麻烦了。新添柜子就要放到窗边,可我不想窗户被遮挡。”
而他抱臂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在麻烦我?”
那句话是她脱口而出的,说之前根本没多想,阿芙拉没想到他会单拎出来询问,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比较好。
“总之就是不用添置,现在这样就很好。”她拿上手包,另一只手放到他臂弯里,“可以走了,里德尔先生。”
晚宴在威尔逊老宅举办,老威尔逊这些年也称得上是自作自受,在落选后又发生了很多事,致使他和麻瓜贵族关系疏远,这才又将重心放到魔法部的关系维系上。
只是大势已去,老拉维尔这两年由于生病而力不从心,辛西娅如果尚且称得上是后起之秀,埃德温则实在是资质和人品都为人侧目,恐怕一时半会难以让老威尔逊如愿。
阿芙拉初进会场,和辛西娅互相看了一眼,为了维持表面平和而干巴巴地打招呼。
魔法部许多官员都在,但想必看的并不是威尔逊的面子。不过今晚毕竟是威尔逊的主场,她和里德尔刚走进来没多久,就看到老威尔逊带着一个稚气未脱的男孩走上前来,十分谄媚地同里德尔套着近乎。
阿芙拉算是沾光捎带的,她淡淡点了个头,好奇地打量这个既眼熟又眼生的男孩。眼生是因为她从来没见过,眼熟是因为他和辛西娅的眉眼太像了。
阿芙拉心知肚明,也没有多做声。
里德尔在这种场合避免不了要周旋几番,他叮嘱阿芙拉自觉点少喝几杯,然后就将她独自留在一旁。
马尔福和莱斯特兰奇还没来,阿芙拉望着会场百无聊赖,靠着长桌开始吃水果。
直到老威尔逊带着儿子离开,辛西娅才转回来,也靠在长桌旁边,却和阿芙拉间隔了半米距离。
她的视线遥遥落在里德尔身上,忽然半是艳羡半是嘲讽地说道:“我那时就觉得里德尔一定非池中物,果然我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只是没有站在他身边的运气。”
阿芙拉很不适应她这样:“你吃错药了,要在这里和我掏心窝子?”
辛西娅拿起一杯饮料:“我只是觉得命运不公,一路走来你一直都是被偏爱的,而我似乎没有一件事顺心。”
阿芙拉被偏爱?她忍不住发笑,真想直接说让她也丢一次性命再说这话。
“人活着就要经受苦难,只是每个人苦难不同。你没看到我的难处也仅仅是因为你没看到,不是我没有。”阿芙拉说得很坦然,她也没想在辛西娅面前显摆她过得有多好——两人都见过彼此的不堪,没必要搞这套无聊的把戏。
“你还是没变。”辛西娅扭头看她。
“你变了很多。”阿芙拉吃累了,随手拿起一杯红酒和她碰了碰,然后注意到辛西娅的装扮有些奇怪。
她没有选择夏天的礼服款式,而是穿着一条旗袍样式的长袖礼服裙,领口束得很高,裙摆也一直垂到脚踝。
不止看上去很热,而且也很不符合辛西娅平日张扬的风格。
话说到这份上,阿芙拉也有几件好奇的事:“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辛西娅笑笑:“你是要开始和我算账了?”
“你都结婚了,而我的学生时代也要结束了,有些账是该算算了。一年级万圣节晚会那次,你为什么要联合埃德温整蛊我?”
辛西娅看上去都快把这事忘了,她回想半天后说道:“那次的场景是里德尔要求我布置的,我只是觉得好玩就照做了,而且也很有万圣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