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也思索过自己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是否也考虑过自己将来的去处?
——当其他孩子被和善的夫妻领养,或是哭闹着要寻找亲生父母时,他是否也质疑过自己的父母身在何处,又或者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随着他慢慢长大,每当他感受着那颗日渐清明却也同时冷淡的心脏时,是否也曾有哪怕一秒期待过它会随着爱人的甜蜜的笑眼与话语而快速搏动?
这些都是让阿芙拉疑惑许久的问题,但她一直无从得知答案,更无法在他沉寂的眼神中问出口。
轻风扰动桦树,她沉沉地阖上了眼皮,耳边只剩里德尔那伴随她安然入梦的低沉歌声。
“我的爱人,你负我而去,且去而无情。
我溺于爱与陪伴,欣悦已久。
我以绿袖子为乐趣。
我以绿袖子为欢愉。
我以绿袖子为我纯净无暇的心脏。
无人可堪比拟我的绿袖女郎。
假如你因此轻看我,我的爱意亦不会削减半分。
纵然如此,我仍心系于你,甘愿做你受囚的爱人。
我以绿袖子为乐趣。
我以绿袖子为欢愉。
我以绿袖子为我纯净无暇的心脏。
无人可堪比拟我的绿袖女郎。
永别了我的绿袖子,
愿神侧耳倾听我为你祈福的祷告。
因我仍是你忠诚的爱侣,
因我仍盼你归来与我相守。
我以绿袖子为乐趣。
我以绿袖子为欢愉。
我以绿袖子为我纯净无暇的心脏。
无人可堪比拟我的绿袖女郎。”
……
-
开学之前,阿芙拉收到约翰寄来的包裹,里面是一瓶香水。
据说约翰在调研途中认识了一位来自巴黎的著名调香师,两人言谈投机,对方就送出一瓶限量香水作为礼物。
阿芙拉对香水没有研究,但她记得,这位调香师即便在五十年后也时常被提起。香水主调是玫瑰,后调则偏于甜美,让人联想起盛夏无风的玫瑰园和装在手绘精美的陶瓷瓶中的玫瑰花蜜。
刚好阿布和卡米拉的订婚宴快到了,阿芙拉索性将香水当作订婚礼物。她到最后也没有收到邀请,虽说要去也不是不行,但阿芙拉觉得,既然这是他们共同商议的结果,她也没有必要特地过去给人添堵了。
等里德尔下班回到家,她便与他商议此事。
“不去也好,我会让布奇帮忙把礼物带过去。”他心情看上去不太好,挽起袖口时阿芙拉看到了溅在上面的血迹,他的手指上也沾着几处锈红色。
“布奇?是艾略特家的布奇吗?”阿芙拉记得他是和里德尔一届的格兰芬多男生,以前偶尔能看到乔恩和他厮混在一起。
印象里的布奇·艾略特不怎么惹眼,身高平平,相貌平平,成绩也平平,唯独在变形术上颇有天分,不知怎么就跟里德尔搭上关系了。
里德尔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她知趣地没有将话题延续下去:“阿布的订婚宴,你不去吗?我记得日期在周末。”
他一面取出手帕擦拭血迹,一面抬眼:“你这是要我新找女伴一同出席?”
阿芙拉靠在桌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随意:“反正你又不是没找过。”
“但如果代价是让我们的格林德沃小姐亲自下场搅浑池水,似乎就太冒险了。你说呢?”他这话半真半假,突然就将责任推卸给她了,阿芙拉可不愿意背这个锅。
她一副好商量的样子:“我哪儿敢说话?你自己决定吧。上次你如果告诉我事出有因,也不会在埃弗里面前闹那一出。”
对于阿芙拉的“宽容体谅”,里德尔却不太满意。
他像有意为难她似的,放弃了擦拭手指上已经干涸的血迹,而是站在玄关那里唤她的名字:“阿芙拉,过来帮我解一下领带。”
里德尔明知道她不喜欢靠近那种味道,但就这么和她僵持着,仿佛她如果敢拒绝就要后果自负。
于是她默默深呼吸,闭着气走过去,以期迅速把这一切解决掉。
里德尔极不配合,他本来就身材高挑,现在故意在阿芙拉面前头颅微扬,加大了两人的身高差,而她不得不靠得离他更近。
她将领带夹取下来随手夹到自己领口,然后去拆领结的部分。就在她刚要将领带一头扯松些时,里德尔忽然往后闪了一下,重新将那个结系死了。
他似笑非笑地倚着墙,看好戏般盯着阿芙拉逐渐涨红的脸。
她终于憋不住了,不得不大口呼吸空气,连同他身上那种阴森冷冽的血腥味也吸入鼻腔。
“憋气很厉害。”里德尔“称赞”道。
阿芙拉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自己解。”
“这么容易半途而废?这可不太像你的风格。”里德尔迅速调转了两人的位置,将她圈在靠墙的那面,“让你解个领带而已,有那么难?”
他伸手触及她的脖颈,先将缠绕在颈侧的发丝拨到一边,然后单手拨弄着她的领结——阿芙拉今天回学校确认了开学事务,穿的是霍格沃茨制服,只是她换衣服时可没想到还会有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