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盖勒特说对了。那天的确发生了很重要的事。
那个冬天严酷无比,她收到了里德尔的死讯,然后就搬到公寓去住了一段时间。如果没记错,那天是她为公寓续租的日期,而在这之前,她在公寓中毁坏了一切里德尔的重要物品,包括那只损坏的转换器。
——可盖勒特怎么会知道?
她第一反应是质问:“你让人监视我?”
“我不担莫须有的罪名。”他否认了,且对于细节也不甚清楚,“你想起来了,那天你对你手中的另一只时间转换器做了什么?”
“我毁了它。”阿芙拉迟疑道,“可是我当初去柏林找你时,你并不相信我手里有这样东西。”
他摊摊手:“这不能怪我,你当时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
“那是因为当时出了岔子,转换器不在我手里。不过你用这种方式把我叫到这里来,应该是终于相信了我之前的说法?”阿芙拉仍旧怕他不信她,“虽然现在局面和我说的有点差池——你并不是在1945年战败的,但是中间应该……”
“中间出了差错。”盖勒特接过她的话,毫不意外,“或者毋宁称之为,不同的结局是因为不一样的安排。”
“和我第一次经历的历史比起来,邓布利多的安排的确变了。”阿芙拉觉得他说了句废话。
盖勒特笑而不语。
而她在他的淡笑中毛骨悚然:“……是你的安排?取复活石、突袭伦敦,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安排?那么维尔塔宁为魔法部提供的情报是——不对,等等。”
阿芙拉头疼欲裂,她把一切都顺明白了,然后瞠目结舌:“维尔塔宁一直就是你的人,她从未背叛过你!所谓的透露情报都是你故意让她做的,那么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复活石是假的,可是你当时杀了冈特——维尔塔宁救了我,是你安排维尔塔宁救下我的,你在和她一起做戏!”
她被一同安排成了这场“戏”里的演员,却没有一个人提前告知她。
“……你没打算杀我?”阿芙拉怔住了。
而盖勒特开始反省:“看来我的确给你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或许你该先想想,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杀人还要什么理由?”她说得理所当然,“再说你当时急于拿到复活石,在我的计划里,你并不知道真的复活石已经被我毁了。”
“不然你以为,在你烧毁冈特老宅并将罪名嫁祸给我以后,我不会当时就把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他挑挑眉,“我当年就知道复活石在你手里,如果我真的想要它,你以为1942年那次你还走得了?”
看上去是她太低估盖勒特了,他无比清晰地知晓一切,当年却将火烧冈特老宅的哑巴亏背了下来。阿芙拉开始因她刚才傲慢的态度而良心不安。不过她马上又说服了自己——不管怎么说那么多人命都断送在他手里,他依旧是个恶魔,这无可否认。
就在她梳理思路时,盖勒特忽然反应过来:“所以——我以为是阿不思指使你去拿复活石的,而阿不思以为复活石在我手里。你这孩子这么多年都在两头骗?”
“我很不容易的,可不是只有你们大人能感叹时局艰难。”阿芙拉皱着眉说道,“所以你是利用埃弗里的贪婪做了个局,冈特根本没有叛国,是你控制了他,假复活石也是你安排的。你为什么要设计这个计划,是为了拖垮英国魔法部吗?”
“稍安勿躁,阿芙拉,你太着急了。这个问题可以放到后面讨论。”
“那不如先解释一下维尔塔宁的出现?你设法让维尔塔宁取得英国魔法部的信任,可是她又说在1942年我去找你之前就离开你了,那也是你的安排吗?你是提前预知到的吗?”阿芙拉的脑子只是清醒了一瞬,下一刻又全乱了,“我不懂……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你理不清楚,这就对了,因为蕾奥拉在骗你。”盖勒特闲庭信步地走到窗前,遥望飞鸟梭巡,“你来柏林找我时她就在庄园里,只是没有露面。我不得不说你的突然来访引起了我的警惕,因为你说出了一些……只有我的亲信才会知道的细节。在此之前,我确证我的亲信都是完全忠于我的。”
“而你在我离开后又调查了他们?”
“是的,然后我再一次证明,他们确实都完全忠于我。但后来我想了想,你没那个胆子千里迢迢冒险来骗我。你既不像阿不思派来的,也不像在听魔法部差遣。那么我想,在弄清你的意图之前,作为一个合格的领袖,我有必要对你说的话做一些预防。”
“你确实应该提早预防!”阿芙拉不由提高音量,在意识到她身处何方后,又警惕地将声音压低,“所以你马上就进行了布置,提前安排维尔塔宁离开柏林在外漂泊,好让她之后几年的经历看上去真实到足以使他人信服。”
盖勒特耸耸肩:“你无法否认,欺骗他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将谎言的内容做实。蕾奥拉是我设置的保险,万一我有行动不便的那一天——你知道,即便是王后也不可能在棋盘上单枪匹马地大杀四方。”
“可是你当时并不完全信我,怎么会布下所谓……让她帮我的计划?”
“试想一下,是什么驱使一个15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