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阿芙拉,意味着他还没有彻底……将你留在过去。”
阿芙拉从来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里德尔爱她爱到发疯,以致于愿意为了挽留她从而答应与她见面。她想他只是从不允许一样曾经属于他的“东西”自作主张脱离他的掌控,与其这样,他毋宁以死亡的方式来赋予这段故事结尾。
尽管她也无数次在午夜梦回中重温那个与里德尔告别的雪夜,他的身影幽暗寂静,当时他既没有阻拦她的离去也没有举起魔杖要为这一切彻底画上句号,以致于让阿芙拉怀疑,他是不是有那么一刻要决心让她走。
可是后来她就意识到,这可能只是由于她仍在伦敦,他可以随时随地监视她的行为,而且她的家人朋友都在这里,里德尔会认为有许多事物都可以用来威胁她,所以从不在意一个从头到尾都没有能力脱离他掌控的人将如何行动。
阿芙拉只有叹气:“也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随机应变了。”
马尔福宽慰道:“表现自然点,我想如果你们真的起了冲突,我和伊诺克会设法控制局面。唯一无法预测的就是那个女人——维尔塔宁。说实话,我不太弄得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心思很难猜透。”
阿芙拉不露声色,没有将内情告知他:“她这阵子在做什么?”
“一直是里德尔的得力辅佐,偶尔会陪同他出席晚宴。现在里德尔活跃的各个圈子里,只要认识他的人就没有不认识维尔塔宁的。或许这话会让你听着不那么舒服。”
“是不怎么舒服。”阿芙拉无法忽视那种不受她控制的心烦意闷感,纵然她知道维尔塔宁的真正目的不是辅佐里德尔。
“总之你得小心她——虽然我也不确定她有没有和里德尔发生过什么。但你要是因为这个被她激怒,无疑很容易让人抢占先机。”
阿芙拉郁闷地嘟哝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每天纠缠在这种破事中间。”
收拾重要物品也用不了太久,阿芙拉十来分钟后就回到休息室中,同马尔福一起往城堡外面走,一直走到可以使用幻影移形的区域。
阿芙拉抱着一丝期望:“是去他的私宅吗?”
“我家。”马尔福的字音扭曲在随之而来的魔咒中。
落地以后阿芙拉微微眩晕,她松开马尔福的胳膊,看到他已经率先往楼上走去。她自己却突然开始犯怵了,跟上去的时候不停深呼吸,并暗示自己不要显得太没底气,甚至连声音都跟着发抖——虽然她知道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发生。
没有什么好怕的。阿芙拉告诉自己,就算一会里德尔暴怒,她还不至于连躲开他一个攻击的能力都没有,至少魔杖还在她自己手里。
不过下一刻,随着马尔福带头推开书房的门,阿芙拉先是看见站在门边的维尔塔宁,随后视线又落在她冲她伸出的手掌上。
维尔塔宁见到阿芙拉时没有发生任何表情转换,只是按照里德尔的示意说:“接下来由我暂时保管您的魔杖,小姐。别担心,如果您足够配合,您心爱的魔杖还会回到您手里。”
里德尔坐在那面宽大书桌背后的椅子上,黑胡桃木那往日稳重的颜色此刻却将书房中的气氛衬得更加死寂,使得身着一袭黑衣的里德尔仿佛与这种死寂的氛围融为一体,让人面对他时便只想低下头避开视线以阻止他的审视,更别说硬着头皮揣度他的心思了。
纵然如此,阿芙拉还是强迫自己抬头对上他充满压迫性的目光,因为她不得不承认马尔福说得对,惊慌只会招致更多的猜疑,甚至很有可能直接激怒他。
没有人天生就能处变不惊,好在这些年来待在里德尔身边,她就算未得真传也好歹学了些皮毛。
“好久不见,阿芙拉。”里德尔语气嘲讽,“让我想想,我们有多久没见过了?”
“其实不太久,如果把魔法部那次算上的话。”阿芙拉不想在无用的问题上浪费时间,“不如谈谈正题?相信你已知晓我今天过来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