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当他推开玻璃门时,旁边悬挂的风铃便发出悦耳的响声。
阿芙拉扭头看到他,并不意外地对老板说:“我说过啦,会有人来找我的。”
花店老板是个热情的中年女人,她抬眼看看里德尔,又对阿芙拉说道:“您先生真是一表人才。”
里德尔服用复方汤剂后变成了三十上下的男子模样,形象自然比原来差了不少,但若是放在人群中,倒也算是普通偏上。
“他原来的样子更好看。”阿芙拉话里有话,转头示意他,“付钱啦。”
老板同他结过账,大笑着说道:“你们才多大?这就开始感叹岁月流逝了!我才要叹息一句,老娘年轻的时候也是貌美如花呢——”
她转而去整理阿芙拉要的另一束花。他们在等待的时候,阿芙拉怀里的猫咪不知是否察觉到危险的因素,充满敌意地冲着里德尔哈了好几下。
这让里德尔颇感不悦:“我对付不会收敛爪牙的存在可是很有一套的。”
这只小猫显然也是有些脾气的,见他这样说,不但没有偃旗息鼓,反而非常嚣张地抬起爪子挥舞了一下。
阿芙拉见状赶紧抱着它转了个方向,那只愤怒的爪子没有抓到里德尔,倒差点把她自己弄伤。在里德尔的脾气上来前,她赶紧把猫咪放跑,让它溜到了柜台后面。
“你吓到它了。”阿芙拉挽着他的手臂抱怨道。
里德尔垂眸看向自己的衣服:“你把猫毛弄到我身上了。”
她不满地瞪他:“你再说我就在家里养只猫。”
他眯着眼威胁她:“你可以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养?”
“养一个都险些被气死。”里德尔意有所指地说道。
阿芙拉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怎么了?是我逼你养的吗?”
“心甘情愿和陈述事实冲突吗?”
“噢——原来是心甘情愿啊。”阿芙拉笑得明朗而挑衅,“那你不是活该被气死?”
花店老板听到他们低声的争执,一边把一束白百合递给阿芙拉一边打圆场道:“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在家养小动物呢。”
“他喜欢什么?要猜他的喜好比登天还难。”阿芙拉接过花束,抱歉地笑笑,“希望没吓到你的猫,我先生一向脾气不好。”
老板了然地笑笑:“没什么,年轻人嘛。”
两人从花店一前一后出来,里德尔快走两步追上她:“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阿芙拉又瞪了他一眼,“帮我拿下花,很重!”
他背着手:“你不说,我不拿。”
“我说——”她故意拖着长音,趁机将花塞到他怀里,然后迅速改口道,“里德尔先生,谢谢你的付出。”
她一身轻松地往前跑去,脚步轻快而雀跃地将他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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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阿芙拉已经想不起多久没有和里德尔这样和谐地相处过。说最近两个月是他们之间有史以来最相安无事的日子,也丝毫不为过。
自她玩纸牌赌赢过后,里德尔也没有食言,果真每隔一周都会带她出去放风。可他不可能随时都有时间陪她,于是阿芙拉主动让步,提出在他不在的时候,她愿意接受艾略特的跟随和监视,条件是她不会与艾略特及他的心腹单独相处。所以,托马斯和另一个名叫路易斯·穆勒的食死徒就成了轮替的跟随者。
阿芙拉对这个食死徒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从未见过,于是曾向托马斯打探他的底细。里德尔身边有很多人来来去去,但心腹就那么几个,他又生性敏感多疑,会这么频繁地更换身边人真是件怪事。
对于不涉及到机密的事情,托马斯总是愿意和她多说两句:“路易斯有一半德国血统,曾在德姆斯特朗上学时因为被牵涉到恶性事件中而遭到开除,那之后他就一直到处流亡,直到加入食死徒队伍。”
阿芙拉上一次听闻类似的故事,还是盖勒特上学时做的好事。
她因此好奇道:“不仅被开除,还流亡海外?什么事这么严重?”
“据说和他妹妹有关。路易斯的父母在战争中双双亡故,自那以后兄妹两个就相依为命。上学的时候有人欺凌他妹妹,听说是……做了很不好的事。路易斯报复了他,也因此同那个男生一样离开了学校。他妹妹自那以后状态也很不好,和他一起退学在外谋生活,但是……我也不知道中间具体的细节,总之先前那个男生怀恨在心,致使路易斯的妹妹很年轻便离开了人世。”
故事的结局,阿芙拉已经能猜到了。
托马斯所说也应和了她心中所想:“于是,路易斯把他杀了。”
“这不是他的错。”阿芙拉说道。
她刚才听到药剂室门外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但阿芙拉没有噤声,只是平静有力地强调道:“不如说,在这件事上,路易斯没有错。”
托马斯并不反对她的观点,只是如常提醒道:“不管怎么说,里德尔手下净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亡命之徒,个个都很危险。他和我不在的时候,你要自己多小心,尤其是……艾略特在的时候。”
“危险?”阿芙拉将手中产生了沉淀的药剂举在眼前,透过试管看见阳光穿透沉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