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徒都很少像以往一样坚守在庭院中了,所以一般来说里德尔是严禁她出去的。为了避免过多解释的麻烦,阿芙拉敞开门缝悄悄观察了一下外头的动向,然后找了个机会溜到屋后,开始收集材料。
她会选择尽可能一次性收集尽量多的样本,包括枯萎状况不同和成长环境不同的金雀花,这让她耗费了一段时间。
等阿芙拉再想像出来时那样溜回去时,她却发现自己遇到了难题。
大概是里德尔今晚要在这里开会,他提前命人召集了一部分食死徒过来,现在那些人聚集在大堂中,正抓住里德尔抵达前的空隙谈论着什么。
阿芙拉很不想就这样出现在那些人面前,而且她发现,这是个绝佳的偷听位置。
因此,她在窗边听到动静后就陷入了踌躇,打算寻找其他的时机返回。等这些人离开后,里德尔上了楼,她就可以悄悄潜回自己的药剂室里,然后装作没有离开过。
愿他们相聚的时间不会太长,而且最好能说些有用的东西。
说起来,她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维尔塔宁了。自从上次的行动后,她们便一次面都没有碰过,即便是今天她也没有出现在这里。
但维尔塔宁总是行事诡秘,她也并不算是阿芙拉的手下,以往她们也不会互通行踪,所以阿芙拉除了自我安慰式地告诉自己她只是有其他的安排,也并无更多施展拳脚的余地。
现在,她正集中注意力探听着大堂中的对话。
然而事与愿违,阿芙拉早该料到,当这样一群人精聚头在这里时,是绝不会让任何一句有价值的情报从自己口中流出的,这样便可以避免被其他人抓住把柄。最能消耗时间而且又不会得罪人的话题,无疑只剩下五花八门的八卦了。
像是某位公爵的情妇和私生子又被接回了家中,而公爵夫人也不遑多让,在外交往的情人若是彼此较量起来,恐怕场面会比花圃中争奇斗艳的情景更精彩。
如果说八卦是人的天性,那么显而易见,当有人愿意挺身而出为桃色故事更添一把火时,人人都是乐在其中而鲜少阻拦的。
所以,当话题被牵引到其中某个食死徒身上时,其他人都摆出了看戏的态度,因为他在刚刚被另一个人开玩笑般嘲讽道:“要说真正了解这件事的人,还是阁下无疑,毕竟我们平时甚少与麻瓜那样近距离地接触——我们可不像您一样有着在麻瓜界也足够显贵的身份。听说您上周刚同这位公爵夫人会过面?”
但这位被调侃的对象显然不在乎自己正被什么样的绯闻缠身,他施施然将另外的人当作献祭的对象并毫无愧意:“那你们应该问问阿布,酒会是在他的庄园里举办的,他可是在酒会结束后特地向那位美丽的夫人关照了一番,又差亲信送她回去的呢。”
“噢,说起美丽的夫人……”这次响起的是个女声,她的声音因刻意压低而显得过分沙哑和暧昧,“用不着舍近求远,咱们眼皮子底下不就有一位吗?难道你们就不好奇——”
随着门响,冰冷而熟悉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回荡在大堂中:“谨言慎行或许无法让你那享有缺憾美的脑子更完整,但应该能帮助你尽可能久地延续自己庸碌无趣的人生。”马尔福解下斗篷,抖了抖上面的雪水,同时他视线转向一开始将祸水引到他身上的男人,噙着冷笑问候道,“晚上好,弗洛雷斯先生。愿您今后的每一个夜晚都像今夜一样好。”
——突然被里德尔召唤并同时引发黑魔印记的刺痛可不是什么好事,在场没有一个人在里德尔出现之前是不提心吊胆的,现下的闲聊也是种排解压力的方式。
而马尔福看上去总是比他们游刃有余得多,不管他是装出来的还是当真如他表现得一样镇定,都让其他人对他的看法基本一致:“显然您一向深得主人和夫人的信重。”
——有人将想法说了出来,这句话乍一听上去没有大毛病,但稍微一想任谁都会发觉怪异。尔虞我诈,暗箭难防。有人虎视眈眈地铺好陷阱等着他往上踩,他怎么会真如对方所愿那般自掘坟墓呢。
马尔福很少同谁红脸,他也不接招,只是维持着一如往日的被公认为“狡诈”的淡笑,平静地说:“弗洛雷斯先生,您客气了。我也不介意在里德尔面前替您多美言几句。”
那几个人遂悻悻地闭上嘴,将话题拉到他们认为现下不在场的人身上。
“说起我们这位夫人,你们听说最近的新闻了吗……”先前说话的女人再次开口。
立刻有人会意,装腔作态地惋惜道:“噢,你是说有关她表兄的事?啧,少年英才,真是可惜。”
他们说的是哈兰德?阿芙拉支起耳朵,正准备听个仔细,可是这个话题也很快被马尔福打断了:“我不认为这是合适的闲谈内容,至少它不会让人感到愉悦——万一风声走漏出去,你们觉得自己会不会被追责?我可不想被牵扯进来。”
众人面面相觑,仔细一想,宁可陷入尴尬的沉默也没有人敢轻易开口了。他们都知道阿芙拉平时被限制与外界接触,如果是她需要知道的消息,里德尔自然会亲自告诉她,除此以外任何人走漏一丁点风声都意味着罪责的降临。
况且,谁都不知道面前这个人会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