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烧死了。在他死前的挣扎中,阿芙拉瞥到过他的黑魔印记,当时由于天太黑而无法完全看清,但凭她的第一反应,阿芙拉会认为那种宛如“流动”的状态是由于印记颜色更改而造成的错觉,而产生错觉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某种具有反光性的物质反射到了人眼中。
阿米克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这一点:“我没数过,事实上我亲眼见过的也不多。但他们的黑魔印记……看上去好像那条蛇是活的。”
他们都知道,那条蛇当然不可能活过来。
与其说“没数过”,不如说里德尔不会让他们知道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人。因为这件事对于每个食死徒来说都是必须严防死守的秘密,而埃德琳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同她一样的食死徒,只能给出一个大约的数字。
“你都见过哪些人身上有这样的印记?”阿芙拉追问道。
“埃德琳和比尔……比尔就是上一次在庭院里烧死的那个。”
……说到底不就是和她自己掌握的信息一样吗。
看见阿芙拉无言以对的神情,阿米克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穆勒……穆勒手臂上的印记,和埃德琳那个很像。”
短暂的沉默后,阿芙拉心领神会地微笑道:“看来有人是真的不怎么待见他啊。”
麾下人一多总是难免出现多阵营较劲的局面,但很少会有人把这种事摆到明面上来。阿米克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将穆勒推到了风口浪尖,他对艾略特的意见恐怕都没有这么大。
这正合阿芙拉的心意。这些日子以来她想尽办法靠近穆勒,想要借故看到他的黑魔印记,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她还曾经假装不小心用水打湿他的衣袖,但就算如此,穆勒也没有在她面前卷起过袖子。这一度让她颇为苦恼。
“他不是善类。”阿米克低声而快速地说道,“所以你不应当和他有过多纠缠。”
阿芙拉觉得好笑:“在这个地方,你跟我谈一个人是不是善类?”
阿米克怔了怔,拳头握紧又松开:“就算是在食死徒里他也不是善类,你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我一直以为,他不敢把主意打到不该打的人身上……但他并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我是说,他还是活着,且活得太好了。或许是主人觉得他还有用处。”
如果说像马尔福这样的人尚且有合作的价值,那么对于穆勒这种人来说,他在里德尔那里的“用处”无非就是还不到死的时候。
艾略特有自己的一技之长,穆勒则连这点优势也没有。平平无奇而乐意替里德尔卖命的信徒,随手一抓绝对称得上是数量可观的,甚至在其中换任何一个人来都能表现得比穆勒更忠诚。
那么里德尔为什么还没有“换一个人来”呢?
有没有可能正如阿芙拉认为他们之间有着坚不可摧的魔法正在运作一样,穆勒同里德尔之间也有呢?
那就只能是像阿米克说的一样,穆勒身上有着第二重诅咒。这是完全合理的。
至于此事究竟属不属实,她会自己再找机会亲自验证。她还是有时间的。阿芙拉安慰着自己,尽管她已经很着急了,但绝对不能让这种焦急的心情影响她的计划。
这些年来阿芙拉清楚地意识到,她的心性成熟度和里德尔比起来还差太多,和这样的人拉扯,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沉得住气,耐住性子。她一直以来都在学习这一点,并不断地实践。或许是该自嘲地感叹一句名师出高徒——成果比她预期的已经好太多。
阿芙拉结束和阿米克的对话,一面思索一面踱回小药剂室。
才推门进去,一股刺鼻的味道就窜过来。
阿芙拉皱着眉走到操作台前,发现是她刚才离开时太心烦意乱,不慎把一部分魔药打翻了,没来得及清理的沾血敷料和废弃魔药一同浸泡在液体中,混合出诡异的颜色和气味。
她赶紧推开窗户通风,同时将桌上的垃圾清理掉。
液体一直流淌到关着负鼠的笼下,阿芙拉谨慎地观察着它们的状态,在确认过一切无异后才稍稍放下心。其中一只负鼠甚至恢复了一点精神,在刚才她不在这里的时候吃掉了一半饲料。
但愿接下来几天也不要出现问题,毕竟一切从头来过也是很费时费力的。阿芙拉内心祈祷着。
不过其中一只负鼠的活跃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阿芙拉不确定它的好转是由于先前魔药的作用,还是因为刚才误舔了洒在操作台上的液体——凑巧被浸泡的魔药中有些是她没在龙痘治愈配方里用过的。
稳妥起见,她会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
阿芙拉尝试着配制出几种新的魔药,然后打算去庄园里寻找最后一样草药,也就是自然枯萎的金雀花的根系。那是她前几天在庭院中散步时心血来潮带回来的,原本也没打算用在配方里,只是做暂时的收集用。
由于懒得立即收拾,好几样魔药都没有被及时地归置到瓶子里或药橱中——反正她的操作台一向乱中有序,这一点曾经还在学校时她就被里德尔嫌弃并嘲讽过很多次,总之她也不会改。收纳杂物并保持它们的井井有条简直是一种别样的酷刑,阿芙拉一直这样认为。
外面很冷,尤其是雪后,就连在庄园内值守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