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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近一月过去。

屋后的植物在这段时间内疯长,莉莉安将一株雪片莲插在瓶中,放在阿芙拉桌子的一角上。那些旺盛的生命力填满她眼底的图景,却仿佛与她再无关系。

莉莉安在一个阴雨的傍晚带着信敲开她的门:“你家里又寄信来了,说想让你搬回去住,要回信吗?”

阿芙拉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太想花,只是和往常一样摇摇头,然后随手将信件叠在窗台上——那里已经积起了厚厚一摞信件,大部分都没有被拆开。

“今天斯卡曼德先生又来了一次,洛佩兹小姐和布朗先生这段时间也来了好几次,邓布利多先生又送了好几封信来,您真的都不见吗?”

阿芙拉再次摇头,然后起身去洗漱:“我想早点睡了,晚饭不用等我。”

莉莉安于心不忍地喊住她:“阿芙拉,要不……要不那药你就继续吃吧。你就算吃下去,斯卡曼德先生和邓布利多先生他们也都不会说什么的……”

然而阿芙拉没有回应她,莉莉安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她的想法,也无力改变即将到来的结局。她能做的就是陪伴,仅此而已。

邓布利多当初完全可以用别的诱饵布置陷阱,却偏偏用了魔法石。尼可·勒梅在这个时代已准备好将魔法石销毁,战争结束后邓布利多也完全可以将魔法石处置掉,但他却一直没有动作。

可阿芙拉也一直没有再接受过用魔法石制成的魔药。世上有那么多人都在觊觎它,阿芙拉知道她没有理由享受这种特权,更不能开这个口子。

正因为这件事是由邓布利多主导的,所以她就更不可能接受。

即刻被销毁,就是魔法石最理想的归宿,她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她身上仍留有和里德尔连在一起的诅咒,通过自己日渐衰颓的身体状况,她知道里德尔此刻纵然身在阿兹卡班,身体状况也比她好得多——他接触蛇怪毒素的时间比她晚,现在又以她和蛇怪的生命为消耗品,怎么看都不可能比她先离开人世。

鼓舞药剂会大幅透支她的生命,这一点考夫特早就告诫过她,是她非要一意孤行。但阿芙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杰西卡。她知道若是杰西卡当时就知情,那么计划也许就无法顺利完成。阿芙拉既不愿冒险,也不愿让杰西卡余生都背负上如此沉重的课题。

对于里德尔,他们现在唯一的策略就是耗时间。他们都怀疑里德尔仍有魂器没有被找到,所以魔法部在等待一个时机,直到里德尔虚弱到无法进行魔法抵御,好让他们通过实施摄魂咒等办法弄清他藏匿魂器的地点——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没有松口。

蛇怪的毒素是相当折磨人的,如果没有药物维持,他应该撑不了太久。

只是阿芙拉应该等不到那一天了。她不知道这份答卷到底算不算合格,只知道它并没有完成。她做了这么多努力,付出了太多代价,但仍旧无法亲眼见证它的结局。

这中间偶有波折,赫克托·福利见势不好,立刻授意魔法法律执行司起草提案,建议让阿芙拉重复服用鼓舞药剂,好给他们提供对里德尔严刑逼供的机会,结果遭到傲罗办公室的一力反对。霍格沃茨马上紧锣密鼓地专门为此召开了董事会,最终以超过半数的票型反对该提案并签署联合声明,这才将此事压下来。

阿芙拉很感激他们的争取,但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她只求一个难得的清净,不愿再见任何人。

她身边几乎所有与里德尔有关的物品都被销毁了,实在没有什么可供回忆的,要说什么东西还与他有点关系,那就是她从老宅带过来的时间转换器了。

维尔塔宁一直没有出现,仿佛战后便彻底销声匿迹,但阿芙拉想,等她死去以后,维尔塔宁应当会掩人耳目地回来,将她这里的时间转换器取走,然后再带回给盖勒特。只有这样,他设计的闭环才能完成。

至于那以后的事,她就算想管也管不着了。

而自从这天起,阿芙拉陷入昏睡的时间就越来越长。当她难得清醒着的时候,却要一遍又一遍地忍受毒素对她的折磨——那还不如让她一直不要醒来。

她能感觉到它们在她的血管里、皮肤下流窜,一阵又一阵的冷冽感让她虽处于温暖的春季却仍如同置身寒境,她所有还留存着感觉的脏器重复遭受着剧痛的折磨,当心脏在毒素的肆虐中连番揪痛的时候,阿芙拉甚至喘不上来气。

就好像伦敦除她以外的所有人都迎接着又一年暖春,只有她还停留在上一个寒冬中,永远都无法走出来。

在意识清醒和模糊的边界中,阿芙拉眼前一遍遍闪回那个邓布利多于高塔上坠落的夜晚。如今再回想这一幕,她最想念的居然是那道遭到万众唾弃的索命咒。她多想那道索命咒也能穿越时空落在她身上,好让她从永无尽头般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再到后来,阿芙拉就彻底睁不开眼了。她的头脑终日昏沉,眼皮也跟着发沉,而她的灵魂仿佛徘徊于暗无天光的山洞,又仿佛流连于沉寂冰冷的湖底,这让她除了困倦和寒冷什么也感觉不到。

偶尔她能听到一丁点来自于外界的声响,间或是有人在哭,有时能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还听到了很多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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