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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坟(3 / 4)

一声细微的裂响。

他看着那里头象征着结合与誓约的血液流入他冰冷的手心,然后随着血盟的其他部分如粉尘般散去,那一点刺眼的红最终也不免消弭的命运,在他清醒的注视中缓缓蒸发为空气的一部分。

头顶的气流似乎轻轻搅动了一下,就好似那里的密度正在发生不为人知的变化。里德尔猛然抬起头,仿佛接收到某种感应,但又好像那仅仅只是他在不堪折磨的同时产生的幻觉——他几乎屏住呼吸等待着变动进一步发生。

然而一切就和他手里的血盟一样于瞬时消失,如同从未存在过。

那一刻,里德尔忽然有些恍惚了。

人害怕的到底是什么?他无法开口。是无法逆转的时间让人独面空空遗恨,是覆水难收却不能回头。

当他回去取血盟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或许是为了魂器做准备,或许不过是个拙劣的借口,只是为了再回头看她一眼。也或许阿芙拉说得是对的,是他不想承认的真相正呈露在眼前。

——人有畏惧,就会祈求庇佑。

他什么时候也有了畏惧?

他甚至不惧生死,他在意的一直都是如何于生时树立威望,令万人敬仰,至于这敬仰背后潜藏的情感究竟是尊敬还是惧怕,他不在乎。他要走向那样的高度,而为他铺路的是血肉还是白骨,他不关心。

可如今他的“在意”似乎变了。

爱会使人软弱吗?若是她在面前,他真想这样问问她,如同探讨一个他从未弄懂过的课题。

他依旧会对着空气这样问,如同她还在的时候。只是他比谁都清醒,也比谁都理智地清楚,他永远不会听到回答了。

爱是会使人软弱的。里德尔想。而阿芙拉比谁都懂什么最是令人生畏的折磨。

爱使他突然间找不到生的意义,亦失去直面它的欲望,却让他不再惧怕走向死亡。尽管他一无所有。

那一刻,他眼前却忽而浮现出她于大雪中离去的背影——那个严寒的冬日午夜,即便是厚重的落雪也不能阻止她留下戒指离开,她一袭黑衣的身影在纯白的天地间是那样容易辨认,而在他心中浮沉不定的天平却不能再如从前那样判断分明。

往前走,阿芙拉。他那时想道。

只是不要再回头。

-

1947年5月2日,哈兰德愿亲手为里德尔敲响生命的丧钟。

“他突然愿意开口了?甚至是在没有人前去审讯的情况下?”忒修斯刚从葬礼上赶回来,十分意外地确认道。

为了看守里德尔,他们甚至连祭奠都是错开时间前往的。

“小心有诈,等一切安排好再出发。”忒修斯仍不得不保持着同往日一样的冷静,哈兰德也是一样。

然而他们的小心筹备却并未派上用场。

他们按照里德尔提供的地址找到一栋隐蔽而不起眼的小住宅,那里头久无人气,就仿佛它存在的意义只是掩藏几个物品。

忒修斯在那里面找到一把特殊的钥匙——一枚女式蓝宝石戒指,他曾在阿芙拉手上见过。

他带着这枚戒指来到古灵阁,用它打开相应的门扉,又在那里头的保险柜中找到另一枚与之配对的男式戒指,此外还有一块没怎么佩戴过的男士手表以及一枚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素银戒圈。

有过处理魂器的经验后,忒修斯一眼就判断出那枚素银戒圈就是最后一个魂器——可是它过于朴素了,那上面既没有镶嵌物也没有花纹,甚至看上去有些随意。

他将戒指摧毁,看着它在毒牙的作用下化为一滩无法复原的黑水,随后问起它的来历。

“校级争霸赛时学校下发的防御护戒。”哈兰德说道,“他和阿芙拉走到了决赛,为结盟而互相交换戒指,中途却意外地撞上了摄魂怪和阿兹卡班的逃犯。阿芙拉戴的戒指失效了,但里德尔在和敌人交锋前将她那枚戒指取下收了起来,所以最后判定是阿芙拉赢了比赛。”

忒修斯只是沉默地听和看,以及放任自己陷入久远的回忆。

他是记得这次事故的,也正是因为这场突发事故,他才第一次眼见了他们之间的纠缠,却没能预见今日的结局。

忒修斯看着眼前剩下的对戒和手表犯了难:“怎么处理?”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动过恻隐的念头,犹豫是否要把它们带去阿兹卡班。

哈兰德像是洞察了他的想法:“你觉得如果阿芙拉还在,她会说什么?她会不会愿意将它们物归原主?”

数秒的沉默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苦笑。

忒修斯将它们收起来说:“明天吧,明天找个时间再一块去看看她,到时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哈兰德毫无异议地颔首。

忒修斯带着好消息回到魔法部,引起不小的轰动。一个多月的负伤忙碌已使他疲于应对人际,他干脆躲在办公室里不露头。

在他们回魔法部的路上,外面就淅淅沥沥地飘起了雨,春雷的威力一声盖过一声,仿佛要扫清天地间一切的浊气。他办公桌上放着一只天气模拟球,那里头此刻也充满湿润的水汽,玻璃制的内壁被连绵细密的雨水洗刷着。

几分钟后,忒修斯的办公室门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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