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不困。”沐绮恩挨着床沿坐下,瞧了瞧他气色,目光触到他脖子上新长的快快红癍,“一直用药物控制也不是办法,长期下去还会对身体有副作用。
“再试试中医好不好?我知道有两个中药方子应该可以治你这个病。”
说着,把刚才写好的两张药方拿来给他看。
“这又是你自学的?”钟斐臣语带调侃。
“是在一本治疑难杂症的医书上看到的。”这方子是贺爷爷根据古代疑难杂症医书上的药方改良的,“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你这个应该不是一般的皮肤病或者过敏。
“很可能是无意中接触到了有毒的物质,毒素进入到体内,引发了头痛、皮肤病变这一系列症状。
“那我们现在只要通过中药来解毒排毒,把毒素彻底清除掉了就好了。”
“你是说,我中毒了?”钟斐臣暗惊,声音微冷,“可我最近只接触过公司里的人和家里的亲戚朋友,谁会给我下毒?”
“也不一定是别人给你下毒。”没有调查,沐绮恩也不敢断言,“也许是环境里存在某种有毒物质,通过呼吸道进入体内了。”
钟斐臣回忆了一下:“可我没有单独去过任何地方,除了洗手间。
“就算是洗手间,也有保洁阿姨去打扫过,我的办公室也有别人去过,他们怎么都没事?”
沐绮恩见他不相信自己,心里不免急了:“反正我不会害你。
“这方子就算治不好你,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不信,等药熬好了,我陪你一起喝!”
钟斐臣心头一怔,深深凝着她。
沐绮恩对上他的目光,殷切地劝道:“这药只要对症,喝两次就能开始慢慢见效,七天一疗程,你现在的情况,吃两个疗程就差不多能好了。”
钟斐臣轻轻挪开视线。
他不敢相信沐绮恩竟会对他流露出如此关切的眼神,如此担忧的语气,就如同他在母亲身上看到的一样。
她应该希望自己死才对。他暗想,难道是假装的?
那也装得过于真实了。
可她又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早点死了不是正合了她和迟家那帮人的意?
她又何必还多此一举,想着治好我?
沐绮恩见他半天不作声,只好退一步:“那就先吃一个疗程,好么?”
“好。”钟斐臣面色渐渐柔和了几许。
沐绮恩顿时展开笑靥:“好了,明天一早去抓药,现在该睡觉了。”
钟斐臣看着她大喇喇地在自己眼前脱去长款风衣,露出她早已换好的红玫瑰色丝绒睡袍:“你不回你房间?”
“我就在这儿睡,”沐绮恩指了指旁边两米多长的三人沙发。
“沙发上睡着不舒服,回房间吧。有余医生在。”
为免出现突发情况,余达克今晚就在二楼客房住。
“回房间我也睡不踏实。”沐绮恩不管他,直接去衣柜里取被子。
“那你睡这儿。”钟斐臣用手拍了拍自己身侧。
沐绮恩乌眸一转:“好呀!”
反手将取出的被子又塞回去,轻快地躺倒了他的身旁:“晚安。”
“晚安。”钟斐臣熄了灯,在一片黑暗中,朝着她枕头的方向低低应道。
也许是刚刚睡过一阵了,这会儿他没有一丝困意。
他默默侧头,看着枕边已酣然入梦的人。
他和沐绮恩在沐家时也同床共枕过两三回,但说不上为什么,那几次与今晚感觉很不一样。
也许是那几晚自己太疲倦或喝醉了的缘故,他想。
而此刻他清醒无比,屋内又一片寂静,连她微弱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过了多久,身畔的人忽然嗫嗫嚅嚅连声疾呼:“我可以治好你,可以治好的,你相信我!
“……是爷爷教我的,他治好过很多人,也能治好你的,真的……我陪你吃!”
钟斐臣惊愣地睁开眼,后背一阵发麻。
她在说梦话?
她在梦里也在担心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