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施绕了一圈后,又担心中途再碰上杜未,一路上偷偷摸摸,然而等她终于到了平春居所前,守门的弟子却一脸为难的告知她,长老还未回来。
“而且,平春长老居所之地,必须由长老开口才能放行。”弟子补充道,“不如你先回去,等长老回来后,我帮你通报一下,再找个日子传你来便是了。”
也是,没理由人家就一直等着我来找。
安施叹口气,问道:“那平春长老何时回来?”
“呃,这个嘛……”弟子为难地挠头,明显他也不知道。
来都来了,直接回去似乎有点可惜。安施四下看看,找了块儿空地,伸手一指,幻化出一张板凳来,她一屁股坐下,冲弟子摆摆手:“得了,你不用管我,我就在这儿等长老回来。”
弟子瞪大眼睛看着安施,像是没见过这种做事风格,一时瞠目结舌。
安施就这么坐着,一下子等到了深夜,身边的弟子轮了两趟值,也没见平春回来,终于,她坐不住了。
“平春长老以前外出后一般几日回来啊?”安施一边站起身来捶自己的腰,一边冲那位新来的弟子打听。
对方摇摇头,捂住嘴巴,随后似乎低声念了句什么,他的手心忽然开始发光,隐约能看见一个古文字,随后,他伸出手,向原处指去——苍白的灵火,从他手中飞去,随后散作六点,照亮了大门前的道路。
随后他才回答道:“平春长老原来基本不出去,就算外出后也很快就会回来。”
嘿,真是巧了,我刚要来找她,她就走了?安施眨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运气太差了一点。
而这时,混沌夜色之中,那条通往此地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安施抬头去看,此人身形瘦弱,个子不高,一脸阴沉,他看向安施,微微皱起眉来——
“庞师兄!”安施总算见到了一个和平春长老有点关系的人,不免激动了一些,大声喊道。
庞铨言远远的停下了脚步,他的手里,灵火若隐若现,而与此同时,平春长老缓缓出现在了安施眼前,她的神情憔悴的可怕,早上时那副光彩照人的模样一扫而空,仿佛半日时间,就让她迅速苍老了下来。
安施震撼于这种强烈的反差,一时失语了。
平春缓慢的抬眼,美眸死死的盯住了安施,仿佛要透过她看清其他的什么人一般——安施能感受到她眼内一瞬的恨意,这恨意来的莫名其妙,突然让她感到有些不安起来。
她只能看向庞铨言,试图找出这种变化的原因,然而庞铨言却一改之前的作风,放肆的目光落在了平春的身上,随后,他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师父。”他轻轻唤了一声,将平春从那股情绪中拉了出来。
平春茫然地回头,看向庞铨言。
“您该休息了。”庞铨言的声音温柔而耐心,这与之前的他更是大相径庭。
平春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没有再看安施一眼,从她身边走过,安施隐秘地后退了一步,目光重新落在了庞铨言的身上。
庞铨言的神情变回了一贯的冷漠,他冲安施点了下头,“进来吧。”
与上次不同,平春长老的居所似乎被好好的整理了一番,干净而整洁,庞铨言将长老送回内屋后,走了出来,他看向安施,直接开口问道:“你来做什么?”
不知为何,安施感觉面前的庞铨言异常危险,她轻咳一声:“平春长老怎么了?”
“发病。”庞铨言眼睛也不眨一下,平淡的回答道,随后眉头皱的更深,“你应该不是为这个而来吧。”
但是显然眼下你们两个的情况非常不对劲啊。
安施按耐下紧张的心情,尽量冷静地发问:“上次长老发病似乎与此不同?”
庞铨言顿了顿,他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很快,他重新看向了安施,古怪的笑了笑:“如果你真的好奇,可以姑且理解为,发了不同的病。”
“如果没有别的事,安师妹还是早些回去吧。”庞铨言淡淡道,“听闻师妹今日受了伤,还是早点休息为好。”
摩枭留的字条是让我去问平春,可平春长老明显状态不对劲……我要不要直接问庞师兄?他和平春长老素来亲近,或许问他也一样?
安施纠结片刻,故作镇定,试探性地说道:“师兄,我是为了玉佩的事而来找长老的。”
庞铨言微微扬眉,随后,嗤笑了一声:“杜未让你来找的?”
杜未师兄?与他何干?
安施停顿了片刻,诚实的摇头:“不是。看来庞师兄也知道此事,我只愿知道一个真相,不想尤灵师姐死的莫名其妙而已。”
听到安施提及尤灵,庞铨言略略沉默了片刻,示意安施坐下,他手一指,递给她了一杯茶水。
“想来你已知道名录的事,玉佩原本确实是要给我的,不过,她的死确实不过意外而已。”
“禁地名录自千百年前便开始记录,以此为凭据,天山便能摸清禁地内部情况,以减少弟子在其中的伤亡,尽管如此,禁地之深邃已然超出我等想象。
而长老门下弟子常需深入禁地,但我们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