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内妖物分布,有被刻意隐瞒篡改之真相,而自无垢尊上将禁地之事交由道字辈长老打理,我等很难直接接触到此事,于是只能出此下策。”
安施一时震惊,随后不解道:“可这于道字辈长老又有什么好处?”
“不知。”庞铨言淡淡开口,看向安施,“之前,我曾带你一同在禁地一游,你应该知道其中可怕,同门弟子折损于妖物口中,于我而言甚是痛心,所以希望师妹能闭口不谈此事,只当没发生过吧。”
从庞铨言的脸上,安施看不出半分痛心的意思,但他话中意味,安施却全然理解了。
她先是沉默片刻,想了想,随后认真道:“可玉佩不是没了吗?此事既然是有人弄虚作假,为何不直接点名查一查?我可以直接告诉师父。”
庞铨言似是冷笑了一声,随后开口道:“安师妹,天山原本可没有道字辈,正是你师父一手提拔起来的,你是要让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天山至尊,亲自打自己的脸吗?”
“或者说,若是最后查下去,证明道字辈无错,你觉得我辈弟子又如何自处?”
安施哑口无言,庞铨言冷淡道:“此事与师妹本无太大干系,便请师妹不要插手过问了。”
好像说了蠢话,惹对方不高兴了。安施默默收回自己的话,点了点头。
若如庞师兄所说,一切倒是突然顺理成章起来,只是这种无力改变的感觉让人有些难受,虽说庞师兄不想让我插手,但什么都不做岂非助纣为虐?要不然,侧面问问师父吧?
安施思路灵活,迅速做了决定。
夜色已深,安施也不再多问,拜别了庞铨言后,就回了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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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春长老突然出现在了堂中,她侧头看向安施离去的背影,随后,目光落在了庞铨言身上。
“真是我的好徒弟。”平春笑的意义不明。
庞铨言垂着头,视线克制的落在平春面前的地面上,他站起身来,低声道:“师父,您可好些了?”
平春看着他,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人一般,冷笑了一声:“好,当然好,被自己的弟子威胁,还有比这更好的事了吗?!”
庞铨言突然抬头,他死死的盯着平春的脸,许久,他退后了一步,情绪不明:“弟子不敢。”
“不敢?”平春嗤笑一声,突然转身离去,状似癫狂,身影渐渐消失,只留下她那尖锐的笑声:“哈哈哈——你们都一样,庞铨言,你和他一模一样!——”
庞铨言站在原地,仿佛凝固成了一道绝望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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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安施才知道,温术师兄所说的力竭的后遗症是什么意思。
痛,太痛了,全身上下都是痛的!痛不欲生啊!
安施原本还想今日去看一看最后的比试结果,但没想到这痛楚居然持续了整整一个白天。中途好不容易痛的稍微轻了些,安施赶紧用了温术留下的丹药,心头泛起一丝苦涩:明天,不会还这么痛吧?只不过是用了一道符咒而已,居然效果这么好的吗?
安施对自己想要回购符咒的事,产生了一丝退却之心。
不行啊安施!这点小痛苦都受不了,怎么做的了尊上的弟子呢!
安施悲伤的自我鼓励着,重新瘫回了床上。
临近傍晚,杜未前来探望,同时也带来了最终的比赛结果,首席弟子的位次几乎没有太大改变,除了庞铨言,他一反常态,一跃迈入前三的位置。
“庞师兄果然非同寻常。”杜未笑着说道,“我便只能守着这前二十席的大门了。”
安施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他待人体贴,但又似乎很多事都和他有着极淡的联系,他像是一个看客,与一切擦身而过。
“师兄,”安施突然开口,冷静问道,“你知道玉佩里有什么,是吧?”
杜未怔怔的看向安施,随后,他的笑容有些苦涩:“安师妹,有些时候我当真羡慕你的坦率。”
“师兄不告诉我,是因为不信任我吗?”安施平静的继续问道,“就像庞师兄不愿意让我告诉师父一样,他也不信任我师父,是吗?”
杜未沉默片刻,他摇摇头:“师妹,这不是我所能触及到的,我只想尽力庇护在乎的人而已,我不希望更多的纷争出现。”
安施点点头:“我明白。”
随着一些事被悄然点破,杜未一时无话可说,就此离开。
空落落的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安施坐在床边,向外看去,她想:看来杜未师兄为了自己所愿,或多或少的阻拦了我,而庞铨言师兄所说又岂会全是真话呢?我如今像是突然被浸在了天山的那口泉水之中,无论他们是否相信我,我又是否拼命调查,真相都不会浮出水面。
所谓原因,庞师兄似乎已然用这次的位次告诉我了:只是因为,我太弱了。
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仿佛突然知道了自己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