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辜
风霜第九
暝寒烟抬头看着晓寒雪，他嘴角带笑，脸色苍白，显然伤势还没完全恢复好。
暝寒烟强撑着站起来，避开他的目光道：“你我有什么好聊的？”
“姐姐现在觉得没什么好聊的，但过会就不一定了。”晓寒雪笑道。
“你什么意思？”暝寒烟一惊。
“姐姐不经常对我说你先是族长，然后再是我的姐姐吗？听听，多么大义凛然，公正无私！那么现在，我的族长姐姐，你应该如何选择呢？”晓寒雪的声音很俏皮，却无端让人觉得淬了毒。
他手一挥，水幕状的东西出现，里面浮现出红羽一族的族人的面貌，他们都被困于一方土地，周围怨气环绕，他们面露惊惧，都缩成一团，生怕沾染怨气。他们的手腕脚环都缠绕着金色的锁链，显然都被禁锢着。
“怎么可能……”暝寒烟难以置信。
的确，红羽一族生来便是半仙之躯，虽不及暝寒烟的实力这般强悍，但也不是收了重伤的晓寒雪所能击败的。更何况这么多人呢？
看着暝寒烟难以置信的表情，晓寒雪似乎心情大好，有兴致解释道：“以我的实力当然不可能，不过我拿到了这个。”
说着，晓寒雪手中出现了两颗眼睛大小的红球。
苏敛清认得这个，是晓寒雪宁可闯禁地也要取走的东西。那次苏敛清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如今倒是可以近距离观察一下。
那两颗球呈现血红色，与红羽一族的瞳色一样，它们的材质不像玻璃也不像水晶或者琥珀，它不透明，但不暗沉，相反，不知为何，它们给人一种明亮夺目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想去欣赏它们，不过有些诡异的是，似乎这东西也在观察你。
“你，你怎么拿出来了？”暝寒烟盯着晓寒雪，声音带着怒气。
擅闯禁地未受罚者会受天罚，但晓寒雪估计拿出这东西有一段时间了，但也没见得有天罚的出现啊。
“为什么不拿出来？”晓寒雪作疑惑状，“这可是控制整个绛霜仙境的好东西，可以控制迷情阵，岂不妙哉？”
怪不得刚刚的金锁链看起来那么眼熟，看来这锁链不仅能束缚外来人，还能锁里面的人，全靠晓寒雪手上的果子控制。
“而且我若没有拿这绛霜仙草上的两颗果子，我怎么知道原来姐姐藏着秘密呢？”晓寒雪道，声音中尽是冷意。
“你连绛霜仙草都知道……”暝寒烟颓唐的说。
绛霜仙草？说的是那棵草吗？哦对了，这两个球是长在上面的啊，原来，这只是果实？苏敛清有些疑惑。
“姐姐只关心我知道禁地的事情，却不关心我知道了姐姐的什么秘密呢，真是深明大义，那姐姐当初怎么就不追查到底呢？”晓寒雪冷笑道。
暝寒烟咬唇不语。是啊，她当初一心只遵从规矩，她知道，就算问出原因那五十戒鞭晓寒雪也是逃不掉的，那倒不如不问，倒会让自己不手软。
可没想到，晓寒雪当初那句“我明明那么喜欢你”打碎了她所有防线，动摇了她的心，她突然就无法下手了，突然就心软了，突然就迫切的想知道，想从晓寒雪口中问出喜欢是什么，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为什么从前未说，却在那时候说出口。
然后，一步错，步步错，造成今天的局面。
见暝寒烟不说话，晓寒雪也不恼，自顾自的说：“姐姐，我知道普通的束缚锁困不住你，便试着动用果实的另一个力量，结果，怎么着，真的成功了，姐姐，你的灵力真的被封了大半，不，不能说是大半，毕竟你现在体内的灵力少的你自己都感知不到吧？”
“姐姐，你最清楚迷情阵的作用了，说说看啊，姐姐的秘密，也就是你的执念，到底是什么啊？”晓寒雪歪着头，露出天真的笑容。
暝寒烟一愣，原来自己灵力被封是因为这，是啊，原来这么久了，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执念已经这么深了……
晓寒雪见暝寒烟还没有反应，有些恼怒，道：“姐姐，你不想说的话就别怪我无情了啊。”
说着，指了指那水幕，“你若不回答，我就杀一个族人，然后用怨气控制他，让他跪下来求你，怎么样？”
“你，你疯了？！”暝寒烟难以置信的看着晓寒雪，愤怒到极点，“他们从前可都很照顾你，你怎么能？！”
“别说这有的没的，我不也是你养大的？不照样说死就死？”晓寒雪不耐烦的打断暝寒烟，“看来姐姐不想说，罢了。”
话音刚落，晓寒雪一打响指，束缚链猛然收缩，转瞬间就勒死了一个族人，然后一旁的怨气陡然涌进尸体，须臾，怨气环绕只露出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然后就见这东西笨拙的跪下，不住的磕头，浑然不管自己流血的额头。
周围的族人见此景都吓的后退，抱的更紧抖的更厉害，还有人念叨着“族长，救救我们啊”。
“晓寒雪！”暝寒烟怒不可遏，想冲到他面前，可只迈出一步，黑色锁链又出现，要将她往后拉，没有灵力的暝寒烟根本无法阻挡，被拉倒在地，头上的木钗掉落在地，棕色的头发散落，好不狼狈。
暝寒烟想站起来，可这黑锁链突然就缩短，变成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