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辜
风霜第十
暝寒烟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没有着急睁眼，在疯狂过后，暝寒烟知道自己要冷静，要思考对策，晓寒雪想要知道答案，那就告诉他好了。
暝寒烟睁开眼，她躺在床上，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呈现暗红色，她刚下床走了几步，就看见门开了。
但她听不见开门声。
是的，一切都过于安静了，她又失去了听觉。
但暝寒烟只是愣了会儿，随即就收拾好情绪，幸好不是不能说话，她想。
暝寒烟学了唇语，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天的到来，她当初想的是若晓寒雪回来，她不想让他发现异样，好再多陪他一会儿。没想到虽然用上了，却是这般情景。而苏敛清也被迫一起学了。
进来的是晓寒雪，他端着一碗汤药，看见暝寒烟坐起来，一笑，走向她，将药递给她道：“姐姐你醒了，来，喝药。”
暝寒烟没有拒绝，接过碗一口干了，尝不出味道。
暝寒烟看着晓寒雪的嘴唇，他好像再说：“姐姐好点没有。”
她点头。
晓寒雪神色没有异样，看来没错。
暝寒烟“听”晓寒雪说：“那姐姐现在可不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暝寒烟斟酌了一下，回答：“我的执念是作为族长的责任，族人被杀害，我执念很深。”
晓寒雪嗤笑：“可当时你并不知道那些人出事了。”
“还有你，当初我把你送进去，我一直不安，”暝寒烟停顿了一下，“作为姐姐，是我的失职。”
“一直不安？”晓寒雪看着她，神色淡漠，“你当时为什么要把我送进去？明明你大可以把我打死。”
“我说过了，我不想你死，但若你不死，会有天罚，我只能把你送进去。”暝寒烟最终还是说出口。
“哈哈哈！”晓寒雪突然大笑，随即眼神变得凶狠，他一字一顿的说：“是吗，姐姐，事到如今，你还骗我。”
暝寒烟一愣，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解释道：“我没骗你。”
“明明是你不想死，把我推进去当替罪羊，不是吗？”晓寒雪反问道。
暝寒烟错愕。
“我闯禁地要受罚没错，但你也难逃其咎，本应该是你去那里，但你把我推进去代过，这样，你只要受二十五鞭，就可以将此事了结，不是吗？”晓寒雪质问她。
暝寒烟只觉得混乱，她磕磕绊绊的问：“你连是我代你受鞭都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苏敛清心里一咯噔，完了，这不是变相承认晓寒雪的话了？暝寒烟是彻底慌了。
听了她的话，晓寒雪神色更冷，他说：“姐姐进“八苦”时没有看见那面镜子吗？这一切，包括禁地的位置都是它告诉我的，没有它，我甚至都活不到现在！”
这话宛如五雷轰顶。
原来，原来是这样，原来她和他都被骗了！
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回答一切的镜子！那面镜子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而她和晓寒雪都只是先入为主的觉得绛霜仙境这么纯净的地方怎会有邪物。
一切不过是那镜子的谎言，什么可以救晓寒雪都是骗人的，它不过是想让自己亲手毁掉晓寒雪，让他绝望，让他为那镜子所用，去学习邪术！而所谓凋零的代价，是它以自己的血为媒介，对自己的限制罢了。
暝寒烟只知道有凋零这件事，也知道会五感尽失，却不曾听过这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啊。
暝寒烟想开口，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骗局，可她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
那面镜子对自己的掌控已经越来越强。
可就算说了，晓寒雪会相信吗？他只会以为暝寒烟骗他，他的心智已经全被掌控了吧。
暝寒烟彻底绝望。
晓寒雪看着暝寒烟心如死灰的样子，以为是他说中了。
“呵，什么深明大义的族长，姐姐不过还是贪生怕死的人罢了！亏我当初还想着你是有苦衷，还想原谅你。”晓寒雪讽刺道。
暝寒烟没有在意他的话，她满心绝望崩溃，但又妄图寻找破局之法，她到底想搏一搏，她不想看着晓寒雪和绛霜仙境毁在自己手里。
“不过，姐姐，我可以原谅你的，”晓寒雪勾出一抹笑，“姐姐成为我的人好不好？我们一起出去，去外面，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暝寒烟难以置信的看着晓寒雪，他说什么？
晓寒雪慢慢靠近她，一步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暝寒烟第一次这么害怕，她摇着头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墙。
“这可由不得你啊，姐姐，你欠我的承诺，你不记得，我记得一清二楚。”晓寒雪手撑墙，将暝寒烟禁锢在这一方空间。
他说的承诺是晓寒雪生日那天，暝寒烟不经意的点头，暝寒烟没在意，但晓寒雪记了一辈子。
晓寒雪另一只手抚上暝寒烟的脸，然后，两唇相碰。
？？？！！！
苏敛清懵了，这是被人强吻了？不是，这是什么展开，疯了吧，自己还是个纯洁少女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自己不过出来做了个任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