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这也是其中之一。
以戚醉对待工程的严谨,这么浅显的防伪标识一定不会错漏,但假水泥还是进了工地,说明问题不在这个表象。
怀香随后打电话去问了周观水泥包装的事,周观说为了防止假水泥混淆,水泥袋都是厂里统一制作的,用了比较特殊的工艺,浸了水都不会掉。
工厂既费了这工夫,必然不会另外再卖水泥袋子绊自己的脚,那这水泥出厂自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水泥运到工地的当中出了纰漏。
想到方才往杨家送水泥的那个司机,怀香越琢磨越不对劲,打了电话到戚醉那里。
戚醉为这事两天都没消停,说不疲累都是假的。这会儿刚能安生一阵,吴愁送来饭也没胃口,靠着沙发捏着发紧的眉头,那紧箍的感觉始终无法消弭,看到茶几上的小香炉,信手挪了过来。
香炉是怀香放在这儿的,茶几底下还有个香盒,一应东西都齐全,还有专门提神醒脑的一些线香和散香。
戚醉把东西都摆弄了一遍,学着怀香的步骤打香篆,只是他对这行到底没什么耐心,看到香炉上散碎的香粉,没想到拿小刷子扫,直接对着一吹,满室粉尘。
吴愁把电话递给他,他呛得声音都卡了壳,那头怀香听到后便顿了一瞬,“六哥你没事吧?”
戚醉挥了挥扬起的香灰,眉头更紧了,“这香是真玩不来,改天你把那打香篆的功夫也教我几招吧。”
怀香听出来怎么一回事,无奈道:“我教你也不见你有耐心,我不是留了一些线香?你点那个就行。”
戚醉应着声,从香盒里拿了三根线香,点燃后顺手便插在了果盘里的苹果上。
吴愁看了一眼,默默地把香拿下来,从香盒找了个专门插香的碟子出来,又觉得这三根香插着实在一言难尽,便分了一根插去了别处。
戚醉在电话里绝口不提工程的事,尽跟怀香说些有的没的,怀香反而不耐烦,语气严肃了几分,“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工地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听她凶巴巴的,戚醉都能想象到她瞪着眼的样子,心情半点没受影响,笑了笑道:“还在查。”
怀香将自己猜测的一些告诉他,又道:“我问过杨二叔了,那司机的老板就是槿都人,很有可能跟假水泥有关,你可以顺着这条线也查一查。”
戚醉暗自留了个心,只是电话里听着怀香喋喋不休的语音眉头不自觉松开,总是抓她话里的某些字眼想逗她。
“水泥出问题你不让我查周氏水泥厂,是不是打算胳膊肘朝外拐?”
“哪儿跟哪儿啊!”怀香在那里急得语气都变了,“周观都跟我说了,你也没查水泥厂,说这话又故意骗我!”
再者说来,她的确对周观家的厂子有些信任,觉得以周家的行事准则,断不会在买卖上做手脚。
戚醉反而更来劲,“没良心的,也不问问我,光知道联系你的老同学。”
“我还不是怕打搅你?我要问了你也不说,这回要不是传得广,我估计回去才能知道。”怀香深谙他的性情,语带不满。
“什么时候回来?”戚醉往后靠了靠,舒展筋骨,不知道是不是那香产生了效用,额头上紧箍了两天的紧迫感也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了。
怀香那厢一腔着急,他一会一句都没个重点,好像平常唠家常一样。
怀香觉得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叹了口气又鼓了回来,加重语气:“不回了!”
戚醉的笑声沿着电话线传过来,似乎带了电流,叫人耳膜里酥酥麻麻。
“不回来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