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格封她为宸妃,给予了她险些盖过淑妃风头的身份和地位。
看来他是真的被毒性发作时的痛苦折磨怕了,不若,依他两耳不闻后宫事,一心只管前朝书的性子,是不可能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的。
这样挺好,她虽然还是箫白泽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收容在后宫中的棋子之一,却又与淑妃她们不同。
她是箫白泽的棋子,同时,箫白泽也是她的棋子,大家都在互相利用。
新装的半碗米饭还没有吃完,梨奈便返回殿中,她的手心有点儿灰尘,该是在库房搬动东西的时候沾上去的,拍拍手心,梨奈惆怅道:“娘娘,您别安慰梨奈了,皇上如此上心此事,亲自让白公公送了滋补的食材和药材来,可见您的确病得不轻。”扬起圆圆的脸蛋儿,她叹一口气,对门口的宫女道:“告诉御膳房,晚上不要送油腻的菜品过来了,做些滋补的鸽子汤猪肝汤送来,往后晚饭的汤羹都换成颐养气血的,咱们定要把娘娘的身子给调理好。”舔掉嘴角粘着的饭粒,林桑青觉得,梨奈有些小题大做了,先不说她没让魏虞号过脉,就算她让魏虞号了脉,并确诊她有气血不足之症,也不用这样煞有介事的让御膳房按时送滋补的汤羹来,慢慢吃些红枣补补就是了。罢了罢了,梨奈小题大做便小题大做吧,她总不能对梨奈说出她去启明殿的真正原因,萧白泽说过的,要她对此事守口如瓶。
门口的宫女应声答是,忙去御膳房交代此事,梨奈目送她离开,抬手摸着光滑的下巴,一边踱步一边思索道:“光喝滋补的汤还不成,得叫老爷请城里的老中医开副药方,中药和滋补的汤羹一起喝,小姐您才能尽快补回元气。”
林桑青的唇角开始止不住抖动——鸽子汤猪肝汤倒也算了,这些都是喝的,张开嘴巴就能咽下去,中药虽然也是喝的,但它的味道着实难以恭维,要她喝苦涩的中药简直像要了她的命一般痛苦。
眼下解释清楚或许还来得及,捧着饭碗,林桑青对梨奈道:“我真的没有,我不需要……”
“小姐!”梨奈谨慎而镇定的打断她,振振有词道:“您现在是宸妃娘娘,是我们林家的荣耀和希望,照顾好您的身体,保证您的安康,是梨奈应尽的职责和义务!”
神情要多认真便有多认真,语气要多郑重便有多郑重,就差握着拳头起誓了。
林桑青默默垂首无言,心底早已有千行泪划过——她嘴贱啊!作甚要同梨奈开这句玩笑!
正月在纷乱与嘈杂中结束,阴历二月踩着一日高过一日的温度嚣张而来,寒冬还没有结束,世间万物便开始跃跃欲试,准备着复苏那一日的到来了。
或许对普通的民众来说,阴历二月和一年中的其他月份没什么区别,他们都要忙碌奔波,为了一口吃食忍受披星戴月的苦楚。但对皇室来说,阴历二月算是一年中较为重要的月份,只因二月初二,皇帝要与皇后共同到天坛祭天,祈求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乾朝没有皇后,萧白泽即位三年,不单膝下无子,甚至连一国之母都没有册立,往年的祭天仪式都是由后宫位份最高的淑妃陪他参加的。
民间的议论声其实不少,众人皆道,淑妃的出身和家室绝对配得上皇后的位置,她之所以进宫为妃,就是奔着皇后的位置来的。只是不知为何,皇上迟迟不册立她为皇后,只是将她晾在淑妃的位置上,给她无尽的殊荣和宠幸,除此之外再无动静。
淑妃这个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有些稍微懂权谋之事的人猜测道,皇上之所以不册立淑妃为皇后,可能是怕助长季家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