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携手出门,准备到衙门口乘坐马车返回皇宫。
他们没有把要离开的消息告诉武鸣县的百姓,但不知道为何,百姓们还是知道他们要离开了。衙门口两侧围满了前来送行的百姓,细细看一看,似乎女子多过男子。
林桑青晓得,百姓们舍不得的是英俊的帝王,不是她这个几乎什么事情都没做过的妃嫔,是以她十分自觉地靠让到一旁,好让萧白泽独占全部的热情。
在被前来送行的百姓们的热情淹没之前,萧白泽斜斜瞥了后退的林桑青一眼,算是表示对她临阵脱逃、把应付百姓的担子全部推给自己的鄙夷。
林桑青朝他嗟牙笑笑,继续往人少的地方退,恰好魏虞站在不远处,她退到魏虞身侧,和他一起看面前这幅感人的画面。
人群中不断传来夸赞和褒扬声,更有夸张者甚至落下了动情的泪水,百姓们舍不得萧白泽离去,却又知他必须要离去。
他不是这方贫瘠土地上的县令,他是掌管整个乾朝的皇帝啊。
林桑青闲闲抱着手臂听从人群中传来的褒扬声,正打算和魏虞说道说道,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与众不同的娇软少女音,“魏虞,魏虞你在哪里啊。”
这道声音熟悉得很,魏虞听后冷不丁打个冷颤。
林桑青顺着声音寻去,拥挤的人群中,有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在艰难前行,她的个头瘦弱娇小,看上去就没多大力气,拥挤的人群挤得她站立不稳,连飞天髻都变得凌乱松散,她一边往衙门口挤,一边呼唤魏虞的名字。
缓缓松开抱在一起的手臂,林桑青用力眨眨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承毓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眨了几次眼睛,承毓始终在那里,少女并不因人群拥挤而有所退缩,哪怕衣裳被挤得皱巴巴的,她也倔强往前走。
看来她没有看错。
魏虞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林桑青,似乎以为承毓是她喊来的,虽然曾经说过要把承毓叫来武鸣县,但林桑青不过是说说而已,她可没本事让承毓过来。
林桑青瞠目结舌的向魏虞解释,“不不不是我,我没有让承毓来武鸣县···”
不着痕迹地叹息一声,魏虞穿过拥挤的人潮,大手一伸,将承毓从人潮中捞了出来。
承毓先是惊讶不已,见把她从人群里捞出来的人是魏虞,面上的不解登时化作欣喜,“魏虞!”她欢喜难耐地唤魏虞的名字,“你怎么不声不响跑到这穷乡僻壤之地来了,这里正闹洪灾呢,你要是被大水冲走了可怎么办?”
魏虞打量承毓一眼,见她无伤无损,蹦跶得比兔子还欢脱,冷冷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承毓的欢喜并没有被魏虞的冷言冷语浇熄,她朝魏虞仰起俏丽的瓜子脸,语气娇软道:“我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很是思念你的音容笑貌。我去魏府找你,守门的仆人说你不在,我去皇宫找你,皇宫的侍卫也说你最近没入宫。后来淑妃堂姐和我说萧哥哥出宫赈灾了,我一想,你和萧哥哥向来形影不离,他出宫赈灾你肯定要跟着,是以我瞒着父亲母亲偷偷跑了出来。”
面上浮现一抹得意之色,承毓骄傲道:“我雇了一辆马车,日夜兼程才赶到这里,魏虞你说我厉害不厉害,我都敢自己一个人出远门了呢!”
温文尔雅的容颜上难得浮现愠恼,魏虞并没有夸奖承毓,反而开始数落起她来,“胡闹,做事情这样唐突,你何时才能长大一些?”他指一指停靠在不远处的马车,“你先到后面那辆马车上坐着,等会儿和我们一起回平阳城,真是不像话……”说罢,他拂袖朝萧白泽所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