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怜爱后,田悠然一颗心全扑在金叶子身上,金叶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和寄托,也是她不可触碰的底线。
得知此事后,田悠然抱着金叶子哭了良久,待把这些时日积攒的委屈眼泪都流干之后,她痛定思痛,决意振作起来,想法子反击周萍母女俩。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田悠然读书广泛,除了正统的四书五经之外,还有许多野史逸闻,她通晓许多上不得台面的争宠的法子。
往日她囿于读书人的高傲心性,不肯屈身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办法,如今家里的妾室得寸进尺,除了将她这个正室挤兑得毫无立身之地以外,居然开始欺负起她最在乎的女儿,这让她无法忍受,也顾不得那些争宠的法子上不上得台面了。
以金小姐受伤这件事为引子,田悠然打起精神,重拾昔日的风采,精巧的计谋手段一个接着一个,不过短短几日,便让金大人浪子回头,再也不想去周萍居住的前院了,并且为了讨田悠然欢心,还主动让周萍母女俩搬到后院去居住。
满城的正室都跟着扬眉吐气!
金府的门楣几乎快要被城里的贵妇人踏破了,她们大都和田悠然有着一样的遭遇,年老色衰,家里的夫君偏爱妾室,正室的地位眼看着要保不住了,是以,看到田悠然短时间内重新获得夫君的重视喜爱,她们都很震惊,震惊之余忙着过来向她取经。
田悠然以当家主母的大气风范接待着一波一波上门来取经的贵妇人,陪她们喝茶聊天,只是若有人问起她是如何在短时间内重新获得夫君的重视喜爱的,她一概不予回答。
若是有人问的紧,她也只是轻飘飘说一句,“人与人不同,在我这里适用的法子,到了你们那里不见得能行的通。”
这不是吝啬,而是事实。
周萍的性子似火,一点就着,她不是省油的灯,受不得一丁点儿委屈。金大人和田悠然如此对她,她根本没法子忍受。
某个月色正当好的夜里,她越想越气,干脆掐着腰站在金府门前,由着性子骂了个把时辰,把金大人的祖宗八辈都骂完了。
直到此刻,金大人才彻底清醒,他以为能调剂生活的红玫瑰压根不是红玫瑰,而是带刺的荨麻!
祖宗十八代都让周萍骂完了,金大人恼火不已,他着人连夜把周萍母女俩送回她们原本的家,连休书都不用下,直接把她们赶出金府,没给任何名分。
周萍的第三次改嫁,便这样子狼狈收场。
平阳城里的百姓看足了笑话。
彼时林桑青正赖在方御女宫里吃闲饭,闻得外界这桩令许多正室夫人扬眉吐气、令蠢蠢欲动的妾室们变得老实的事儿后,她张大嘴巴,“啊呜”一声,往嘴巴里塞了颗端午节没吃完的青团子。
淑妃当真厉害,她不过给金叶子捎了句话,一下子就抓住了田悠然的底线,使这个计划锦上添花,以百分百的完美度顺利完成。
由此可见,那位在富贵缸泡大的世家小姐真有几把刷子,她也不是甚天真无知的善茬。
咽下粘糯糯的青团子,拿舌头剔剔牙,林桑青望着方御女,神色郑重地说明来意,“舒玉,你从小在宫里长大,又和昭阳长公主是挚友,定然见识过不少值钱的物件,你看看,可否认得我佩戴的这只手串?”
圆润玉石穿成的手串静静躺在林桑青的手腕上,色泽澄透清亮,每一颗玉石上都刻了寓意美好的纹案,不尽相同,做工却一样精致。
方御女低下头打量那只手串,眼神好奇,似乎才发现她手腕上一直戴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