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她展眉失落一笑,“你怎么会懂呢,你不懂的。”
她感觉到年轻的帝王沉默了许久,等到一片随风流走的乌云盖住月亮,他抬手用力将她拥入怀中,嗓音沙哑低沉道:“我懂。”
久违的龙涎香气安神助眠,她蹭了蹭他尖尖的下巴颏,依偎着他沉沉睡去。
隔日,晨光熹微,早起的雀鸟在枝头啾啾鸣叫,吵醒了本想赖床的人。
昨夜睡得安稳,算来,这是最近林桑青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了,酒果然是个好东西。
她伴着朝霞起身下床,思绪尚不清醒,眼前有一块一块黑斑浮动,趿拉着平底绣花鞋到桌子边找水喝,她准备润一润整晚不曾进食的喉咙。
宿醉真他娘的难受。
昨夜似乎看到箫白泽了呢,她用眼角余光看向床上的枕头,只有一只是深陷下去的,另一只很平整,这说明昨夜只有一个人睡在床上。
果然,箫白泽没有出现,她之所以会看到他,该是醉酒产生的幻觉。
一盏凉茶刚倒好,梨奈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迭声呼唤她道:“娘娘,娘娘。”
同梨奈相处这么久,林桑青大概了解她一些,每当梨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定没好事。
她已经做好了听坏消息的准备,然而当梨奈说出导致她如此慌张的坏消息,她仍是惊得愣怔许久。
“柔妃娘娘怀孕了!”
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将林桑青从里到外劈了个外焦里嫩,要是再撒上一把辣椒面儿,就能端到桌子上去了。
她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浓重失望,四肢百骸都充斥着被背叛的凉意,冰得她眼眶发涩,心底发凉。
她想,萧白泽怎么能这样呢。
他自己亲口说的啊——青青,我以余生起誓,今生今世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若有违背,便让五雷轰顶好了。
没有人逼迫他说出这种话,是他自己突发奇想起的誓言,现在柔妃身怀有孕,作为乾朝的后妃,她的孩子定然是箫白泽的无疑,箫白泽背叛了对她的誓言亦无疑!
眼底有成团的水雾聚集,她颤抖着手将茶盏递到嘴边,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
喉咙痛,心也痛。
她原本还安慰自己,箫白泽一定还是喜欢她的,他的心在她这儿,之所以靠近柔妃,是为了安抚动怒的太后。可现在柔妃都怀上孩子了,箫白泽背叛她的事实已板上钉钉,她要怎么继续欺骗自己?
许是看她的神情太过伤痛,梨奈小心翼翼地劝解她,“小……小姐。身处后宫中,这是最稀疏寻常的事情,没有帝王会一辈子只钟爱一人。像周皇和呼延帝,他们做到了钟爱一人,但是他们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一个比一个惨。您要学着适应,别太把皇上的允诺当回事。”
林桑青用力捏着茶盏,手指的骨节隐隐泛白,被欺骗背叛的感觉着实难受,她深吸口气,重重把茶盏放在桌子上,转身去梳洗更衣。
不行,她要到启明殿找箫白泽!她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