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能缩小些范围也是好事。”
炽觞点点头,顺着墙根的痕迹往对面的方向望去,开口道:“丫头,你跟我比划比划。”
听罢,湛瑛便会意地回过头,伸长手臂作拔剑状。
“当时这里是客栈的大堂,走镖队伍虽算不上庞大,但个个武力都不可小觑,既然他们想将镖局的人一网打尽,之前肯定多少有些了解,也不敢莽撞,我猜他们或许是以客官的身份先进了店埋伏……”
炽觞顿了顿,神色认真道。
“这里还剩了把烧焦的长凳,就在紫壤痕迹附近,你说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便直接在大堂大打出手?”
“之前我们一直猜想他们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各个击破的,但实际可能和他们的预想并不一样?”
“是,湛珩警惕性很高,他们当时进入客栈一定露出了什么马脚。”
炽觞在附近转了几圈,向湛瑛分析着自己的想法。
“大火大概是为了毁尸灭迹而后放的,和他们缠斗是有时间差的。”
“可是正面相撞,哥哥他们未必会输。”湛瑛皱了皱眉,“莫非是饭菜有问题?但店家都是镖局的熟人,怎么会……”
“未必,若牵扯上了云绘宗……你忘了他们的看家本领吗?”
“绘梦?可是嫂嫂说了,那都是些障眼法。”
炽觞却只是摇摇头,对云绘宗的绘梦之术他先前只是半信半疑,但律玦的出现让他的预感越发强烈,以及那次因为自己的莽撞和偏执而酿成的大祸……
“她有偏见,但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现在这些也都只是猜测,我们先回去吧,跟大家汇总一下信。”
湛瑛刚迈出脚,又回过头望着他。
“谢谢你,酒鬼哥哥。”
炽觞刚想咧开嘴回她一个微笑,突然觉察到越发迫近的腾腾杀气,下意识往前一跃,保护住湛瑛的脑袋,两人一同卧倒在地,躲过了霎时间冒出的危机。
*
封阳镖局后院的地下通道直达隐蔽的储物阁,只有少数人被允许进入。
此时,十三镖师其三正与各自的心腹将从客栈里翻找出的残骸和遗物一一规整,对应着名册和特征,理清此事的脉络。
少煊赶到时,几个人正在做收尾工作。
“老三,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发现?”
三镖师摇了摇头,道:“大火将兄弟们的尸首都烧毁了,完全辨不出面貌,每个人携带的令牌也不见了……我们只能找家属来勉强认领,或是凭我们知道的特征……”
“总之,认尸很困难,只是数量能对得上。”
“你说,若是被我们识别出了身份,对下死手之人有什么威胁?”
少煊边往里面走,边跟三镖师讨论着。
“他毁灭现场,破坏尸体,为的不是泄愤或示威,是对其中之人有所图。”
“您是说……掌门人?”三镖师加快了脚步跟在她身边,“他们的目标是掌门人?”
“就算是烧成灰,我也能认出他,”少煊在一众黑黢黢的尸体前站定,“这里面,或许根本就没有湛珩。”
“可他们要掌门人的尸首做什么呢?”三镖师不解,“我想不出其中缘由,即便是我们认定的云绘宗,他们也没有这样做的道理。”
“这点我也很奇怪,但我只能肯定,对方确实伪造了尸首,企图混淆我们的视线,夺走湛珩的尸身。”
少煊揭开最后一具尸体的白布,眼神从头扫到脚,紧锁着眉头。
“封阳镖局上下向来精通葬花镖,以极其敏锐的听觉和嗅觉预判危险,将远身伤害在百米外隔绝开,在紧急时刻也是以破灭剑法护身。”
少煊顿了顿,语气沉重。
“但镖师们并不擅长纠缠的近身格斗,按理说茧子应多在使用暗器的食指和中指指缝间,以及握剑的指腹上——可第一排的第三个尸体的手上,却不曾见到这些痕迹,反而是拳头表面的擦伤比较明显……”
“那人的灼烧痕迹也最为严重!”
“此人并非我封阳镖局之魂!只是滥竽充数,想代替掌门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