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吃了这个暗亏,现下人也废了,除了打一顿二小姐,其它的,也算有口难言。”
“我猜贾孙两家都会把此事按下去,发丧时间绝不会拖太久,左不过今明两日。”
灵鼓儿:“明白!”
紫鹃问:“那假死药能拖多长时间?”
灵鼓儿:“西域商人倒是有一手,但也有吹嘘的成分,我想人要是不喝水,不进食,约挨不过三天。”
紫鹃忙道:“那得抓紧了,特别注意夜里,我想会在夜里偷偷将二小姐抬出门去。”
“还有那棺材会不会钉得太紧,不会憋着气罢。”
灵鼓儿:“我哥后来打听到,孙家那小厮的姐姐也被那孙狗给侮辱了,恨得不行,他一直留在孙家没出来,就想着有朝一日能报仇,我哥才如此快就牵上线。有他盯着,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紫鹃遂点点头,道:“快去罢,我等你的好消息。”
安排完这事,紫鹃回到自个儿屋里,又头疼起来。
因为过几天,黛玉就得带着整个潇湘馆的丫头小厮,搬去王夫人东廊后边的宅子里。那旁边的树林若真要修整出来,肯定会有许多工匠前来做活儿。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到时可得让外院的小厮们都看紧了,毕竟黛玉一个清白女儿家,若传出什么不干不净的话来,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更怕是一早就被别人算计好的。
她甚至如此打算,修整树林那段时间,为防万一,要不让黛玉去贾母那处,同惜春一起住吧。这府里的人再黑,总不敢黑到自家女儿身上来。
太多事了,紫鹃想得脑袋疼,现下也没心情去哄黛玉,主要为迎春的事,心一直悬着。
她呈大字型瘫倒在床,双眼无神地盯着床账。
情绪陷在一团烂泥里,胡思乱想着,只见外头响起拍门声,春纤的声音传来:“紫鹃,姑娘叫你过去。”
紫鹃起身打开房门,问:“姑娘说没说是为何事?”
春纤摇了摇头。
黛玉叫她了,定是有事,紫鹃用双手狠狠在脸上搓了搓,道:“好,我现在过去。”
进到正院小厅,黛玉坐在桌边,看了紫鹃一眼,戏言道:“怎的,还躲着我了不是。”
紫鹃知道这是她给自己台阶下,忙上前作出一副嬉皮笑脸的讨好样:“姑娘,我错了。”
黛玉轻“哼”了声:“好罢,看在你认错态度还行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
紫鹃一屁股坐在桌对面,哄她道:“姑娘,不须得七日,三日怎样,到时候我们出门一趟,自然就晓得了。”
黛玉嗔道:“哪管得你三日七日的。”
见黛玉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紫鹃稍微安下心,转移了话题:“姑娘,帮我个小忙呗。”
黛玉问:“何事?”
紫鹃:“如今我也是有私宅的人了,只是那宅子还没起名儿,姑娘帮我取个嘛。”
她只是随口起个话题,黛玉还真就细细思索起来。
趁此时,紫鹃走到雪雁的旁边坐下,又挨了好几个眼色。
紫鹃赔着笑:“多谢我雁子姑娘。”
雪雁翻了个白眼:“不谢,娟子。”
黛玉提着一张纸,兴致颇高地转过身来道:“紫鹃,你觉得这名儿如何?”
紫鹃走过去,接过纸,念道:“东府。”
黛玉:“取了你名儿里的这个‘紫’字,若叫作‘紫府’,显得过于直白了,于是我想到了‘紫气东来’,莫不如叫‘东府’罢。”
紫鹃大声夸赞道:“姑娘,你可太棒了!”
雪雁:“我家姑娘一直都好。”
几人笑闹一阵,用过午饭,黛玉如平常一般拿起书本,半躺于小榻上看书。
雪雁坐一会儿,站一会儿,吃吃果子喝喝茶,又去捣腾出厚衣裳检查,好为冬天备下。
紫鹃则在位置上发呆。
各人专注着,只听一个声音在外头响起:“林姑娘。”
黛玉支起身子,见鸳鸯走了进来,忙道:“你来了,快坐。雪雁,给鸳鸯上茶来。”
鸳鸯忙拒绝道:“不了,老太太那边忙着,打发我来同林姑娘说,叫过去一趟。”
早上才去商议了宝玉的婚事安排,这还不到半天功夫,黛玉问:“可知是为何事?”
鸳鸯站在小厅中间,笑道:“有客人来了,点名要见林姑娘。”
闻言,紫鹃立起耳朵,黛玉也露出个疑惑的神情。
鸳鸯道:“林姑娘可还记得青崖庄的静溶公子,他来了,老太太正在待客。”
紫鹃一听,顿时大感不妙。
黛玉更疑惑了,重复道:“静溶公子……”
鸳鸯:“是,上回还没瞧得出,今日倒晓得他是谁了。”
黛玉从小榻里起身,问道:“他是谁?”
鸳鸯露出个‘懂的都懂’的微笑:“这可由不得我来说,姑娘快同我一道去罢,老太太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