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会面,斯拉文卡在顶楼焦急地等待他的消息。这一天,狄波拉在外面忙工作,莱希拉姆和朱迪来了顶楼,她们吃过饭,在客厅沙发上边喝一杯老鹰牌的琴酒,边聊各自在学生时代的趣闻。斯拉文卡在一旁听了个虚无,手里拿的《预言家日报》也是摆设,她只是不能自已地想着巴蒂,想着会面内容,想着新到来的可能性噩耗。
十一点刚过,尼克回来了。
莱希拉姆还没打完他的招呼,斯拉文卡就把人拉到了会议室。
“怎么样?”斯拉文卡等不及地问。
“我见到他了,”尼克说,喘了口气,“他不太积极,刚开始见面,甚至还有点抵触,他没想到是你派我过去的。”
“你告诉他了?”斯拉文卡睁大眼睛,“我、我怀孕——可能怀孕的事?”
“没有,”他立刻回道,“我们聊开以后还好,只是,这里有一点小问题,我要问你一下。”
气氛又紧张起来,尼克拉了把椅子,斯拉文卡不想坐,仿佛这样会加深焦虑。
“你认识他父亲,你觉得巴蒂·克劳奇司长怎么样?”她们坐下后,尼克问道。
“那是什么意思,什么他怎么样?”
“巴蒂(此处指小巴蒂)跟我说了一个让人有些担忧的事情,他对他父亲抱很消极的态度,他认为克劳奇司长可能会把他推出去,很可能。所以我想问一下,作为旁人角度,你觉得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呃……不太好,我想……是的,巴蒂一直都、都不太喜欢他,我是说,克劳奇对他儿子很严格,并且他的教育方式并不是那种会让子女深深喜爱自己父母的类型,你能懂吗?”斯拉文卡挠挠额头,感觉自己的言语间处处透着惊慌,“他们的关系不算好,这很糟糕吗?”
“我没想到这一点,我是说他毕竟是他儿子,”尼克欲言又止,“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必须得考虑政治因素了。”
“我不太明白。”
“我回来时顺便托人打听了一下,克劳奇司长最近很可能要继续往上走,而他儿子的事情显然对他影响很大,我们必须得考虑到,必要情况下,他会为了事业断掉翅膀。”
什么翅膀,那又是什么意思,这个尼克干嘛要说一通她不懂的黑话。
“他可能为了彰显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公正与正义立场,而……对小巴蒂·克劳奇进行重判,”尼克停顿了几秒,撇下嘴角,“甚至终身□□。”
“他什么?”斯拉文卡怀疑是自己听错了,那是他儿子啊,再怎么样他也不能……
“是的,我们必须要做最坏打算,倘若是这样,就得改变辩护思路,”尼克叹了口气,“我也不喜欢这样,但是恐怕,我们得孤注一掷,打翻墨水了。”
“我听不懂你说的这种专有名词,直接告诉我要怎么做就好了。”斯拉文卡烦躁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得用一些非常规手段,对法官进行政治施压,从而让他知难而退。但这么做的话肯定对你比较艰难,隆巴顿夫妇已经出局了,她们现在就相当于不会说话的死人,所以我建议,把事实改成,巴蒂的旁观是计划好的,他不得不进行旁观,因为这是他和爱丽丝·隆巴顿女士计划中的一部分。
“我们要让巴蒂当她的黑色线人。然后,她给你的信里有隐晦的提到过,让你们多加小心这样的字眼,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一些文章,放跑你们是事先商量好的,巴蒂跟她做了交易。而那天晚上的袭击,也是为了抓捕莱斯特兰奇三人设下的棋局。”
“这全是胡扯——”斯拉文卡听的目瞪口呆,她简直要问尼克为什么能这么不要脸,“你在捏造一个完完全全虚假的事实,你疯了吗?”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会做这种事,斯拉文卡,”尼克语气平淡,“我们去傲罗办公室买人,出来作证,事情再调查一圈,结果发现几乎全部掉入合理之中,到时候克劳奇司长想把人拉进阿兹卡班也没辙。”
“你简直太荒谬了……”
“这就是我们有钱人会做的选择,斯拉文卡,我也替你父亲这么干过。按他的话来说,要么不干,要干就要干到极致。如果你真的像你想的那么坚持正义、仁慈,善良什么的,那你就不该出手相救,现在咒语已经发射走了,如果我们输掉这局,结果对我们会有些微妙。”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方法吗?”斯拉文卡把脸埋进手里问道。
“也有,挖料,毁掉巴蒂·克劳奇的政治生涯,如果没有,就捏一些出来。”他说的很是轻松,“但是我不建议碰政治,不确定因素会增加,而且,克劳奇司长是出了名的硬骨头,你要是想啃,牙得掉很多个。”
“巴蒂呢?”斯拉文卡问,“你跟他说这个提议,他是什么反应?”
“我们今天只是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他话不多,没说到这个。”尼克突兀地顿了一下,然后说,“但他有让我跟你带话。”
“是什么?”她真是不敢相信她们现在才说到这个。
“他说你们有一对戒指,他说你戴的那个是假的,只有他那个是真的,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你死。”她下意识看向无名指的那枚戒指,“他让你时机不对就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