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你看见杰了吗?”
“你问我?”
对于五条悟的问题,家入硝子反问,“这不是该问你嘛?”
“我们俩又不是连体婴儿,我怎么会一直知道杰他的位置啊?”
“有什么区别吗?难道你们俩不是一直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
五条悟露出了遗憾的神色:“真是的~原本还想请你们俩一起去甘味记尝尝备受好评的新品的呢~看来你们俩可真没口福啊!”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只想关上寝室的门。
先不提专门为糖分嗜好者开设的甘味记中,推出的大多数甜点都高热量到会让正常人味蕾爆炸的地步;“请你们俩一起去尝尝”这种说法……谁的钱包会瘪家入硝子不清楚,但是十有**不会是“请客”的五条悟本人。
夏油杰突然消失真是太正常了。早知道五条悟来意如此,家入硝子就是死也不会开门的。
“所以,杰……去哪里了呢~?”
而从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消失的夏油杰此刻在哪里呢?
“归还毯子”——这种事,作为去往某一个地方的行为,只是一个开始的借口而已。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的发生,自然也逐渐习以为常了起来。
只不过借口换成了“兢兢业业为社会祓除咒灵的自我奖励”罢了。
——因为,很谈得来。
不涉及激烈的观念碰撞,夏油杰只是像一块干燥的海绵,被自称为“实”的那位女性的平庸、平凡、平常的温柔,在不知不觉中浸润了。
只是,今日,当他怀揣着期待,以轻快的步伐踏着暮色走向那家膝枕屋时,却发觉一个男人正在纠缠实。
一开始还勉强能说是谈话,但后来逐渐升级成了单方面的激烈口角。
夏油杰:“——”
咒术师的五感比一般人的敏锐不少,因此他老远便感知到了这一点,于是他还是迅速地赶到了现场。
“放开她!”
高昂的情绪波动使他忽略了那个男性更偏于卑位的那句“不要抛弃我啊!秋实大人!”的祈求,径直地伸出拳头打了出去——
那位男性是个练家子,抵挡住了夏油杰的一击,
然而他们没能继续凶狠地打下去。
“住手!”
穿着长裙的实握紧了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请——”
“……实小姐?”
那份维护让夏油杰惊愕的扭头看她,“难道不是他在伤害你——”
“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秋实——小姐的!”
那个男性以惊人的气势咆哮了起来,“你这总是缠着秋实小姐的小子又知道什么!?明明对秋实小姐她一无所知!只是单方面地利用她的温柔——秋实小姐、这混账可是个危险人物!请您离他——”
“也请不要这样污蔑他!”
一向温柔到近乎没有脾气的实,此刻目光如炬,“难道在您看来,我就是没有判断力和主见的人吗!?”
“——”
高大的男性在一瞬间露出了被刺伤的表情。
“可以稍等一下吗?”
“………………”
夏油杰撇开了目光,默认般地背过身。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姿态,我不会去指责什么。你为了活下去,做了伤害别人的事情,那份错误你有,但也是因为时代与社会的局限。你为了活的更好,依旧做了伤害别人的事情,你甚至开始主动践踏,开始主动剥削,却还说‘我也是没有办法’。唉,你,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了啊。真是无比悲哀。”
“秋实小姐……”
“我不是**官,也不是警察,不会审判你,也没有办法逮捕你。我作为一个人,感谢您像照顾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们一样照顾我,我因为这份恩情,没有办法去举报您;但是,如果我知道您被列为嫌疑人,哪怕警察没有主动找到我,我也会去列数您的罪状的。”
“……秋实小姐,我是不是把罪也压在了您的脊梁上……?”
“当然。因为,如果您是只是单纯的穷凶极恶的罪犯,哪怕您的势力比现在还要大,大很多倍,我也会去举报的。但您不是。关于这点,我很庆幸,也很遗憾。”
“……对不起。”
“不必。这份歉意,不应当对被您施恩的我说。只是……在您赎清那份罪孽之前,我们还是别再见面了吧。”
在夏油杰看不清的角度,实微眯着眼睛,露出了略带魔魅的笑,“毕竟,我也只是个负荷
能力有限,向往公理……——偏偏又有私情的普通人啊。”
……之后,他们又说了几句,满是硝烟的开端,竟然就这样平和的结束了。
夏油杰的话,能感受到那男人浑身暴走的负面情绪,居然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被实抚平了。
将咒灵扼杀在诞生之前是大多数咒术师喜见乐闻的,然而夏油杰却浑浑噩噩的。
他再度陷入了某种怪圈中。
“……那个男人,是怎么样的人?”
夏油杰并非好奇心旺盛到非要钻研他人**之人,出于对实的关心……以及那个男人身上善与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