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海!任务完成后能稍~微留一下下吗?”
“……”
“拜!托!啦!”
“……为什么你能做了大半天的车之后还保持着这么高涨的热情啊……还有不要在监督的车里土下座!”
今天又是想和搭档割断同学情的一天呢,七海建人扶额,“但是你自己去,我可不会陪你一起。”
“耶!我就知道建人最好——啊、嘶嘶嘶!顶、顶到脑袋了呃啊啊……”
“活该。”
“哈哈哈,这就是青春吧。”
虽然被夏油杰与五条悟的光辉所掩盖——倒不如说这辈的年轻咒术师的锋芒都沉沦在那两个妖孽的阴影中,但是经常与后座的两个二年级生合作的铃宫监督对他们的人品与实力,皆积累了深深的信任。
情报中需要退治的是二级咒灵,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难题,因此他也轻松地说着:“……不过的确,四津村是个偏僻的乡下地方。如果不是开车的话,得从高专最近的地铁坐到东京站、再转乘新干线、坐完新干线再转乘电车、最后乘巴士上山路。光是路途就要花一天呢。可怕的是巴士也只有我们在等的中午一班,以及傍晚一班,错过的话……啊,到了。诶?七海同学、七海同学?”
“诶诶,这可真是难得啊……”
灰原雄非常稀罕地睁大了眼睛。
七海建人掀起眼皮,揉了揉眉心——大约是这几天被三年级的明明超强还在努力的前辈感染了,所以他这几天也训练过头了吧?
一会儿没参与对话而已,就陷入了小憩之中。还梦见了一个……类似于穿着白无垢服饰的女性,周围都是一大片彼岸花……?还有淙淙的水声……?
束起黑发的红色丝带与扑簌簌的红色彼岸花,是那个黯淡黑白灰的世界中唯一保留色彩的刺目。
“……?”
抬手,却有什么质地温凉细腻的东西触碰到了脸颊。七海建人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只木手镯,散发着幽寂的植物香味、有些类似百合花,上面像是磕碰到了一般的布着几道细纹。
谁的……?
他应该没有佩戴手镯这种习惯啊……
“那个七海居然也有犯困走神的时候!”
“我只是在思考问题!”
同伴活像看见了动物园里猴子给人喂香蕉一般的惊呼打断了七海建人的思路,不属于他的木手镯留存在他的脑海里的印象,宛如蜻蜓点水,倏忽淡去了。
“好吧好吧?我们该上车了哦。”
停好车以后,三人在山脚下的巴士站等车的期间,又来了一对父女与他们一起乘上了型号老旧的巴士。
“……四津村代代供奉着‘四目神’,这里的孩子们都是听着‘不需要的孩子会被四目神给带走’长大的——从前,整个相良地区的孩子都是听着这句话长大的。”
“唔……这种说法有些像‘不听话的小孩会被姑获鸟偷走’呢。感觉小孩子们或多或少都这样被父母恐吓过呢。”
灰原雄一副深受其害的样子。
七海建人在心里默默表示:这样小儿科的故事,会成为这个一个人也能傻乐一整天的同学的童年阴影简直是理所当然。
“是呢,只不过在这里换成了四目神而已。不过到了村子里的时候还是保持尊敬吧,毕竟,对四目神的信仰从醍醐天皇的时候就开始了呢。”
“好古老!?”
铃宫监督会提起这个,不止是提前扮演起了“领队的民俗学者”,更是在提供一些参考意见。
就与都市里的咒灵有的时候、或多或少与都市怪谈有些关联一样,乡下地区的咒灵因为人烟稀少、产生的由来也寡陋,基本上一定会与当地的信仰有联系。
而在实力差距没有天冠地屦之前,咒灵与咒术师之间的相性甚至可是瞬间逆转局势,这时候,情报称之为“生命之源”也不为过了。
“流产的孩子、夭折的幼子……像这样的水之子、忌讳之子、黄泉之子,都会被送到‘四目神社’里。为了避免它们的怨念污染这片土地、祈求子孙繁荣、家系昌盛,除了六月份的夏越大祓这样全国都盛行的仪式,还会在供奉四目神的神社里,在秋分进行‘彼岸送归仪式’……以及六十年一度的‘长月狩’。类似这样的祭式,则一直由掌管了四津村的三个家族举办的。”
辅助监督伸出了三根手指。
“其一。宫司的相良家。相良家打从古时候就代代是四目神的宫司,掌管着村民的冠婚葬祭。”
“成人、结婚、葬礼、祭拜祖先的仪式——将村民的生老病死都掌控在手心里吗?”
七海建人忖道,“难怪这里叫‘相良地区’。”
“真是敏锐呢,七海同学。以前,四津村可是将习俗辐射周边地区的核心呢。而相良家就是四津村的核心。相良家自古以来就即是宫司又是村长了,现在的话,已经传承到第三十六……三十五代了吧。祭事和政事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