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是领域。领域的话,又自成一套规则了。
但是,领域是极其耗费咒力的, 如果从他们上山开始计算的话……这样长时间维持, 不管是谁、就算是那个怪(五)物(条)都要被榨干了吧。而且, 结界里不可能生活着普通人类。毕竟, 稍弱一些的咒术师在进入领域的时候, 都会被瞬杀。
除非,领域的主人是游刃有余地打算赋芧戏狙……那可真是有够恶劣的了。
“忌子!”
“田方?”
着着柳色神官服的、大约二十多岁的青年快步从拜殿内走了出来。
“突然消失了会让人担心的喔。楼门还闭上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很惨啊, 被锁在门外了。”
忌子语气熟稔, 再按照他对此人的称呼——这个青年便是田方了吧。
“黄泉子(Yomiko)她已经——要是忌子你再——……唉,总感觉, 神社和平时不太一样呢。”
田方笑了笑,收掩了一瞬间流露的忧虑,非常自然地将目光转至了一旁的三个:“话说,这三个健气可爱的孩子是?”
三人自我介绍了一番——差点记不上来自己的名字——又将无法离开神社的经历说与他听。
“嗯……不过今天这个日子发生奇怪的事倒也……能把事情说的更加详细一些吗?”
比起忌子,田方的态度显得温和亲切极了。
青年用着古朴的年长者口吻道:“说不定我能帮你们找出一些线索。小真依……还有这两个孩子——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七海建人总觉得田方比起佐原真依更排斥他们, 就好像他在她回答之前就知道她与这片土地有着血脉的关联一般……不对,为什么他会先在意这个?明明田方是在他和灰原制服上的漩涡纽扣、以及收纳起来咒具上停留了一下目光……
好奇怪。
可是直感与思考老是与现实朦朦胧胧地隔了一层迷雾,近在咫尺,伸手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 七海建人再怎么紧蹙眉头也无法捋清前后。
“……然后呢,我才发现我除了父亲之外,还有祖父祖母、修二叔父……虽然有些亲戚已经过世了……四津村离东京还真是遥远呢,明明一大早上出发, 结果不断地地铁转新干线、又转电车……傍晚才到。还好还有一班车呢。”
佐原真依不太好意思地笑笑,回到了正题,“总之,我和爸爸就从东京回相良老家祭祖了。之后,有两个小孩子说‘希望你救救妈妈和黄泉子姐姐’……我才跑到山上来的。对了,田方先生,你刚才口里的‘黄泉子’她没事吗?”
“……”田方只是笑笑,“嗯。”
奇怪……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
“啊——我和建人、就是我旁边的七海建人君是一起的!我们也是从东京一大早出发的!因为对相良地区的民俗历史很感兴趣,所以就坐着铃宫老师的车直奔四津村啦!我们还在巴士上遇到佐原和她爸爸……相良村长好像是担心我们破坏村子里的一些遗迹,所以我们在相良家等待审批。因为看到佐原突然跑了出去,出于担心总之我们也跟到山上了。”
灰原雄充满了干劲,当然,他用的是假身份的说法,“我还答应了前辈、帮他带甜味的风味特产回去呢!”
违和感……究竟来源于何处?
七海建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静静地听完了他们的描述,田方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让你们离开……不过,倒是有相关记载的书卷。问题是书卷消失不见了,或许是被谁给拿走了吧?”
松叶发色的青年和煦地笑了笑:“我不能保证你们一定能回去……但是应该可以。”
“……”
误入神社的三人目目相觑。这种被设计好的关卡的感觉,又来了。
只能找了。
几个人苦哈哈地搜集了看起来可疑的树枝,可能会用到的纸片,锈迹斑斑的青铜短剑……一大堆破铜烂铁,最后,却是用在拜殿前赛钱箱下发现的5日元硬币,拧开了挂绘马处摇起来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的抽签盒子,从里面找到了摇不出神签的罪魁祸首——一枚有着“目”的图案的圆形小石子。
“和参道处狛犬座下的按钮不是一样吗!”
几人精神一振,回到了参道哞形的狛犬处。
“咦……!”
这时,佐原真依惊呼道,“狛犬……说话了!?”
忌子疑惑道:“什么?”
七海建人与灰原雄倒是看出佐原真依有着成为咒术师的资质,可是,他们也没有听到狛犬说了什么。
“听起来……好深奥哦。”
佐原真依苦着一张脸。不过她也是个给力的队友,“目……奉上两目,的确,镶嵌进去一个的话,还差一个……逆,既然阿的狛犬是按照鸟居左柱的图案和纸对比,刚刚挂绘马的地方,大家不是找到过一个长得类似的、上面眼睛图案也类似,但是是‘逆’挂的绘马吗?”
“好!那么接下来就是另一个小石子吧!”
“……不是还有洗手舍没去找过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