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君,七海君。”
中午,已经祭祖扫墓回来的佐原真依看见他们,朝他们打招呼。他们不免聊到了昨日的奇遇。
“你们知道吗?”
佐原真依一边思索着扫墓时父亲佐原诚口中呢喃的“总一哥”是谁,一边说,“我今天和爸爸一起扫墓的时候,听他说‘彼岸’和‘此岸’,在佛教里,有‘逝者没有痛苦烦恼的极乐世界’、和‘生者们活着的世界’的意思哦?所以,我就在想,田方先生说的‘此岸归来’……而且,昨天是秋分日,是白日与夜晚的长度相等的一日,如果,说我们是阴差阳错地踏入——”
“——为什么。”
一个没有波动、像是死掉了一般的声音没有丝毫征兆地响起。佐原真依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个披着过于宽大到拖地的和服的小女孩,站在回廊的拐角注视着他们。
她愕然:“吓!——这孩子是……?”
“是小木记啊,”
灰原雄朝她走了过去,“是遇到了什么——”
“为什么。明明说好了。Akimi……可以随便杀我。为什么不遵守约定。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这次也……”
非常空洞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会流出血泪那样地默默注视着他们。
“小木记,到底怎么了?”
“——那么,就——”
“轰————!!!”
一声冲天巨响严严实实地掩盖了飞鸟井木记的声音:是一个黑色短发、身形魁梧的男性从天而降,他脚下的那片木质地板因为承受不了那股巨大的冲力,竟然当场崩裂塌陷了!
“灰原……!”
能觉察到那个混沌狂暴的男性来者不善,已经管不了离他最近的飞鸟井木记如何了,七海建人抬手阻挡四散溅射的木头碎片割伤自己的眼睛,一边厉声呼唤着同伴的名字;可是,等下一秒放下手臂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他多次交付了背后的人,倒在地上,脑后撞出了一条大缝,骨头似乎也撞裂了,血冒着泡泡从缝隙里涌出来。
七海建人的脑袋当时就“嗡!”了一声,好似被人敲了当头一棒。
血色。
血色的血。血色的目形图案。血色的束发丝带。血色的彼岸花。血色的太阳。
七海建人的视野被层层叠叠的血色占领。
“灰原君……!?”
“!——佐原快跑!”
只能(来得及)这么提醒一句。
“你这……”
七海建人咬牙切齿地紧握着柴刀形状的咒具,上前一步——
“你这混蛋——!”
只来得及(能)说出这句话。
……映入脑海中的,最后只有昨日同甘共苦的同伴们的尸体,以及捅穿了自己的男性嘴边的伤疤。
“按照这里的习俗,就是……”
以及,一个年长女性的桀桀怪笑。
“——不需要的孩子,被四目神给带走了、吧。”
……
…………
……………………
长月之时此世上
降临高天原之四目神
生于四津村之忌讳之子灵魂
若有灾难罪孽污秽
恳请驱除净化
愿神听我所望
……
“……居然坠落到这么深的地方了啊。但是,不要耽溺在这■的■■里。快回去。回去吧,小七海。别忘记■■■■里你濒■的朋友。你正为为此才——”
……
“……一定会注视着你走向正道……一定会成为你值得依靠的■……”
……
身体轻飘飘的,四肢在不断消失。但是,和“声音”一样温柔的“手”将不知方向的他推动。七海建人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变成了流体在■的■■间流动着……
……
…………
………………………
“……诶?七海同学、七海同学?”
“这可真是难得啊……那个七海居然也有犯困走神的时候!”
“……?我只是在思考问题!”
“好吧好吧?我们该上车了哦。”
在山脚下的巴士站等车的期间,一对陌生的父女与他们一起乘上了型号老旧的巴士。即将通往四津村。
“……四津村代代供奉着‘四目神’,”
相良地区出生的铃宫监督娓娓道来,“这里的孩子们都是听着‘不需要的孩子会被四目神给带走’长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第一次了,看得出来吧?
*“长月之时……听我所望”这一段祈祷词,是手机即可畅玩的单机游戏《四目神》里自带的。这个比狗屎的《鸟笼婚姻》有意思多了。流程也很短。
*帮被人名绕晕的家人们梳理一下目前人名
出差组:辅助监督铃宫,咒术师灰原雄,咒术师七海建人
回老家组:父亲佐原(旧姓相良)诚,女儿佐原真依
四津村:相良当家&四津村村长相良修二,被奉为今代明日香的飞鸟井木记
四目神社:神官田方,与真依年龄相仿的谜之少年忌子,向真依求助的小孩子们小黑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