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方面略过,等他们自己想清楚:“建人,你有看见过改变过去的术式发动的情形吗?”
“没有。我认为那份卷轴乃是蛊惑人心、使之动摇的害物。而且,还有绝对不容许术式发动的特级咒灵。简直宛如剧情杀一般。难道不可以认为是这个梦世界的主人之一的飞鸟井,其实在提醒我们赶紧毁掉那份卷轴,才是回到真实世界的唯一途径吗——无疑,那个卷轴就是关键的结点!”
“什么?嗯?啊?这和小木记有什么关系?”
灰原雄只觉得脑门突突地痛了起来,“呃……好吧,这个现在应该可以暂且略过。关于回溯时间的术式,半真半假,但是从发动条件来说——假如是真的,不过是血和照片的问题,真依你却觉得自己会死,可见你也是知道改变过去的严重性的。”
“我是预定了最坏的打算。”
“……是做好了死的觉悟啊。”
“……嗯。”
“那我直说了吧,我和建人,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的。所以,不要打回溯时光的傻瓜念头了。要憎恨,就憎恨我吧。”
灰原雄如慈悲的雨那样清爽地笑了起来——作为一个有好好保护了妹妹的兄长,如果他站在佐原真依的身边,一定会用毫无阴霾与芥蒂的胸怀接下所有来自她的攻击的吧?这便是前辈与哥哥的温柔啊。
“回溯时光的代价真是那么简单吗?其实,我们大家都心照不宣啊。代价,还有我们一路奋战至今的友情与记忆。而这些,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割舍的东西。”
“……”
“而且,你又能改变什么呢?”
灰原雄语重心长,“如果媒介是照片的话,你能回到的时间,大姐姐和她妹妹的悲剧已经发生了。你亲生父母,他们可是相良板上钉钉的继承者,如果不是生下被没有道理偏见歧视的双子的话,按照你父亲在村子里的人望,怎么也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啊。那么,你是要代替悠真成为‘忌子’吗?那么抱歉,我可不会束手旁观让你这样把自己干掉了。即使你父母带着你和悠真逃跑了,那么,你的养父呢?世界那么大,他离开村子的时间又更早,一旦失联,在新的世界,你在过着幸福美满生活的同时,还会记得给予了自己养育之恩的三叔吗?你还能遇到大姐姐吗?”
“……呜!”
想着大家能活下去,即使将自己当做陌生人也行——佐原真依就是抱着这样的觉悟的。可是这么被灰原雄点出来,贫穷的、除了这些就再没有什么宝贵东西的少女,还是忍不住悲楚地呜咽了一声。
“……你看,你连自己那一关都过不去啊。”
见此,灰原雄便也不再列举可能性了;他本意便不在伤害后辈,只是想让她动摇啊。
“我们是活着的人,对于死者,是尊敬,是悼念,不再回想他们彻底杀死他们,觉得他们仍与自己同行让他们活在自己心里,那都是我们生者独有的权利。我们也仅此便可。随后,只要能抬头挺胸地做自己能做到的极限就行了!顺带一提、这也是我的人生信条啦!”
“……嗯……!”
佐原真依用下一秒就要哭泣的微笑表情看着如小太阳一般的灰原雄,“灰原前辈的话……我的确,没有什么能够反驳。但是——”
她闭了闭眼睛,视线投向了另一端死气沉沉的七海建人,“七海前辈——不对、七海君。”
她深呼吸了一口带着彼岸花死亡幽香的空气,只感觉那股苦涩的凌冽要将自己的呼吸道都割痛了。
然后,这黑发少女郑重其事地,带着三分渴望地问:“您说,我是生者。那么,我想问一下……秋实姊呢?灰原前辈、还有飞鸟井呢?大家——你这么拼命想要回到真实世界,大家,在现实里是还活着的吧。”
“……”
“……请回答我。不要骗我。我要知道真实的答案。”
“……死了。”
七海建人面无表情地叙述着事实,“Akimi和灰原死了。飞鸟井还活着。”
“——……啊。”
灰原雄微微睁大了黑色的眼睛。
“……”
佐原真依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啊,我死了啊……啊哈哈哈,”
现场的氛围一下子降至零度以下,比所有人凭借本能都知道不应该去触碰的镜池水要来的更加的冰冷刺骨,灰原雄想要活跃气氛,“那个——毕竟现实里应当也是一样的产土神信仰,是一级的咒灵,我们还只是二级的咒术师,被干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个,我应该是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吧!那个……像个斯巴达战士一样英勇无畏的奋战到了最后……鏖战而死的那种……!”
“……抵达四目村后的记忆被模糊处理了,我只知道,你死了。”
七海建人公事公办地说。
“……这样啊。那,”
灰原雄苦笑地挠了挠头,“……虽然——不,没有虽然。只是没想到我居然这么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