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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归原主(1 / 3)

司天监新制的莲花漏刻到了调试阶段,陆无咎一心扑在研制上,极少回府。

夜晚云头压得极低,似触手可及。

这一晚陆无咎赶在宵禁前回来,白苏在前头提灯照路。

“你先回去吧。”陆无咎蓦然出声。

“是,世子。”白苏将灯笼留给陆无咎,自己摸黑寻路回配房。

夫人嫁进来以后,世子就极少让他打灯了,约莫担忧两人的脚步声会惊扰深夜等待,打着瞌睡的夫人。

可如今……

白苏摇摇脑袋,夫人已经不在了,世子还没戒掉曾经的习惯。

陆无咎径自提灯走入清辉院,院内明净空旷,月光照着疏影横斜投影下来宛若一泓清潭。

卸去一身疲惫,他本能地往主屋看去,然而预想中的一豆灯火没有点亮,主屋漆黑不似有人。

提灯的烛火摇摇曳曳,映入深邃眼眸,眸色晃动。

他嘴角一如往常微微勾起的弧度骤然消失。

那为他燃至夤夜的烛光,再也不会点亮了。

陆无咎安静地洗漱更衣,伺候的仆人像个鹌鹑似的低垂脑袋,不知为何,今夜的世子比之前都要冷漠,随意暼过来的目光都能让人凝冻成冰。

夜里,陆无咎睡在拔步床,不眠不休两日两夜,然而到了此时此刻竟一丝睡意也无。

身侧触手可及的地方没有那个熟悉的温度。

不曾想,向来在独行风雪的他竟也尝到长夜漫漫,孤枕难眠的滋味。

翌日陆无咎照例去往司天监,午休时分,同僚们来到官署区对面的茶楼吃茶闲谈,借以休憩放松。

“许久不见有槐的夫人送来吃食,上次贵夫人送来的酥点可是让我念念不忘呢。”

有同僚将话题引到陆无咎身上,笑盈盈地说道。

谁知他旁边的另一位同僚用胳膊肘杵了杵他,让他闭嘴。

那人老实憨厚,有一股钻研的狠劲,往坏处说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未能领会旁人的提醒,反而纳罕道:“孙世平你总是用胳膊肘戳我作甚?”

被唤作孙世平的人掌心盖住上半张脸,简直没眼看。

陆无咎岂能不知?他只说道:“在下想起还有事务要处理,便不打扰了。”

待陆无咎离开后,那个憨厚的同僚埋怨道:“我不过是觉得有槐夫人做的糕点不错,比你们多吃几块,你们何至于拦着不让我说话?看,把有槐都气走了。”

一干灵台郎唉声叹气,孙世平道:“有槐休了她的夫人,这事儿快传遍整个京城就属你不知道,还往上凑戳他伤口。”

“怎么会好端端的休妻呢?她家娘子有一次亲自送糕点来,我是见过的,仙姿玉貌又有一双巧手,怎么舍得呢?”

众人东猜西揣,诸多猜测惟有一种可能。陆有槐外出公干路上遇见山匪,他的夫人清白被诬陷,英国公府丢不了这个脸。

“唉,真是世事难料。”

“是啊,你没看有槐最近做事心不在焉,一件事做了又做让底下的官吏叫苦不迭。”

除开司天监同僚察觉到陆无咎的反常,白苏也有同样的感觉。

清晨时分,黑夜尚未完全退去,半轮残月如隔薄纱悬在西边。

白苏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往藏书阁内搬运盥洗用具。

托着满满一铜盆清水,四周都是沾不得水的古籍书卷,白苏强撑精神,小心翼翼。

世子已经连续数日歇在藏书阁了,那窄小的床榻哪有清辉院主屋的拔步床宽敞舒适?

但清辉院仿佛豢养了食人猛兽,世子有所忌讳,不敢轻易靠近,就连下衙后更换官袍都是在藏书阁。

好像自从与夫人离开后,他就极少涉足清辉院了。

少夫人林氏近日心情愉悦,似乎全然忘记世子娶妻后又休妻之事,兴致勃勃地要给世子重新挑选夫人。

白苏藏不住心事的神色引起陆无咎的注意,“你若有事不必畏首畏尾,直说便是。”

白苏这才畏畏缩缩地说出来,“这件事可不是奴主动说的,是世子问奴,奴才不得不说的。少夫人听说世子近来不愿待在主屋歇息,害得她每次寻世子都扑空,说是要好好改造修缮清辉院,去去晦气。”

竟是要越过陆无咎动他的起居之地。

陆无咎自是不肯,今日休沐他本不打算回院的,出了这一档子事儿不得不去清辉院。

三四把木质梯子架在主屋与侧屋的墙边,仆从登上屋顶,搬运青砖瓦片正在敲敲打打,修缮屋顶。

而屋檐下,一件件做工上乘、用料扎实的家具往外搬。

院子少有的热闹,就连当初新婚迎娶妻子,也只让三五个仆从帮忙搬运嫁妆。

“都停手,是谁让你们动我院子里的东西?”陆无咎显然动了怒。

“是、是少夫人让我们做的。”正在指挥仆从搬运家具的管事难以启齿。

陆无咎突然前来,有的仆人被他所威慑,双手抖擞,几卷画轴落地,骨碌碌地摔开,展出画布内容。

其中一幅画落在陆无咎脚边,正是往日他一回来,推门入内就能见到的海棠蛱蝶图。

他悠悠拾起画轴,一点点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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