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歌舞正好到一个段落,皇帝抬手示意他们先停一停,殿中一片寂静,只有皇帝的声音。
“朕半月前偶感风寒,竟断断续续病了半个月。这身体真是大不如从前了,不服老不行。”
大臣们不妨皇帝突然说这个,个个都傻了,还是李渊最先反应过来,起身跪下,连声称,“父皇龙虎精神,定能长命百岁。”其他人才都跟着跪下,山呼万岁。
“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以前你们总催着朕立储,朕拖着,一是觉得自己身体还硬朗,二也是真的没想好。朕五个儿子都是优秀的孩子,全都是朕的心头好,忍不住想把他们留在宫里多陪陪着朕。现在觉得,是该拿出来说说了。”
殿上雅雀无声,只等着皇帝接着往下说。
“咱们大良开国开得乱糟糟的,这么多年总算安定了下来。淮儿这些年来,恪己守礼,办事稳重,兄友弟恭,深得朕心。原本朕还担心着这孩子办事不够妥当,可又谁能一直不犯错呢。重要的是能知错就改,有人能规劝的着他,他知道这有问题,自己改了,也就不会铸成大错了。
“今日这宴,朕交给淮儿一手打理的。这宴会是开国来头一例,朕总担心着淮儿办不来这种开先河的事情,如今见他办得好,朕也就放心了。你们一直催着朕立太子,今日,朕就立淮儿为太子。”
皇上话音一落,便是满殿的恭喜之声,大皇子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却还要强装镇定,看上去有些滑稽。
皇帝这还没说完,“渊儿、治儿也都是大孩子了,也该是开府别住的年纪了,正巧,今日若是能定下了投缘的姑娘,也好能接到王府里去。还有远在边关的济儿,那孩子一直随着西南王守着边疆,西南王七年未归,他也学着七年未归,现在也该给他封号了。渊儿、治儿,你们可有喜欢的王府选址。”
四皇子被这突然的消息砸懵了,李渊却反应迅速,答道:“一切但凭父皇做主。”
皇帝又笑了,“那便全由朕来选。今日说这事,也是见着了淮儿做事做得好,突然兴起,一应事务都还没有准备好。待到礼部把一切准备好了再下发相应的文书,行了,你们都起来,这事也说得够久了。之前说想让各位公子姑娘互相相看,可有个章程?”
皇上看向大皇子,可是这事本就不是他的主意,他也想不出来什么。刚被皇帝夸了办事稳妥,宴会办得好,此时却连自己操办的宴会流程都说不出来,大皇子心里着急。本来跟随众臣起身,此时膝盖却像是长在了地上,额头上也都是汗。
四皇子见着大哥满头冷汗,就知他定是什么都不知道,此时跳出来解围,他走到大皇子身边将他扶了起来,“父皇,儿子想看擂台。”
皇帝看着兄弟二人这番互动也没说什么,只是带着笑意问四皇子:“你这个机灵鬼,擂台又是什么?”
四皇子瞅着叶辉的方向说:“儿臣听闻,江湖中人不乏比武招亲之举,一方摆下擂台,甚至要求,若是有人喜欢就可上去挑战,赢了便可成亲。我们也可效仿,搞个擂台,令公子姑娘们展示自己,也可为父皇助兴。不如就由世子来做这第一棒,给诸位大人做个示范。”
叶辉早就坐下接着喝酒,酒杯都举到嘴边了,不妨突然被点名。他把酒杯平举于身前,站了起来,“这事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想在京中贵女中相看,陛下,换人换人。”
四皇子当然不放过他,“这可不行,这宴中相看的法子是你提出来的,自然是由你先来。”
叶辉毫不示弱,“擂台之法还是你提出来的,你怎么不来。陛下一直愁着你还没成亲,你还不紧着点,娶个姑娘回家给陛下生个皇孙。”
皇帝看这两个吵架也不阻止,脸上带着笑看得津津有味,诸位大臣见此阵仗都不敢出声,一个四皇子一个西南王世子,都不愿意做第一个,他们也别上赶着去凑热闹得好。
李渊这时候站了起来,“父皇,儿臣有一言。”
皇帝看了李渊一眼,就见他身有摇晃,好似站不稳的样子,想着他怕不是刚刚跪久了腿又开始疼,便说:“坐下说。”
李渊从善如流,乖乖坐下了,“世子和四皇弟的法子都不错,只是在场这许多姑娘公子,咱们也不知是否全未婚配,若是有些已经定了亲却秘而不宣的,或是有些父母不舍得女儿如此早就嫁的,今日被人相看了去恐是麻烦。儿臣就想,不若准备了纸笔,让那些有意愿的自己写上面子,由宫人收了装在大箱子里,再由父皇来抽这顺序。”
皇帝想了想,“此法甚好,也不用什么擂台之举,就全都来展示一两手自己的绝技,谁要是看中别人,就自己私底下去同人家说,谈好了再来找朕,朕一律为你们赐婚。”
纸笔准备地迅速,叶辉看都没看一眼,专注着眼前的美酒,和喂雀儿吃美食。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皇帝从中抽出了一条,由太监唱票,“叶云雀。”
一时间场中鸦雀无声,没有人出来认领。大家左右摇头,找寻着是哪家小姐,不经意间瞥见世子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这时候众人才想起来,叶云雀是哪家的姑娘。
大皇子替众人说出了所想,“叶云雀不就是世子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