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一身睡衣就这样拖着南宁吃力地往校外走,额头的汗液顺着脖颈溜入衣服内。
校园内一辆宾利缓缓的开了出来。
陈沫拖着南宁走路甚是吃力,也无暇顾及。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一人,那人来到陈沫面前恭敬道:“陈小姐,我送您过去吧。”
陈沫微微愣了一瞬,也顾不得猜想面前这个人为什么会认识自己,匆忙道了谢便带着南宁坐上了车。
坐上车陈沫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一道声音率先出了声:“去附近医院。”
熟悉的声音让陈沫彻底愣住了,陈沫微微转头愣愣的看向旁边的宋之宁,眼神里有一瞬的惊讶和紧张。
车内凉气很足,宋之宁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好像睡着了一样,陈沫略显局促的坐着,周围安静的诡异。
很快他们就到了医院,陈沫正准备开门,抬眼间发现张叔已经站在外面把门打开。
陈沫愣了一下,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宋之宁,他依旧闭着眼,好似假寐让人看不出。
张叔依旧站在车门边等着陈沫,陈沫道了声谢谢,没有拒绝他的帮助,一个人她确实不方便。
宋之宁虽说没有刻意去打招呼,但医院的人看见张叔也没敢怠慢,对陈沫的态度很是热络。
直到南宁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陈沫才算喘了口气。
她低头后知后觉地看了看自己身上幼稚的睡衣,没来得及整理的头发以及情急之下忘记打120这件事情暗自笑了一声。
病床上的南宁依旧昏睡着,医生说她说不准什么时候醒,陈沫轻叹一声,悄悄地退出病房来到医院走廊,本想道谢,来到走廊却发现早已没有了张叔的身影。
陈沫走到走廊的尽头站在窗前向外瞧去,外边那辆宾利也不知何时早已不见踪影。
陈沫目光平静,敛下眸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离开这里。
那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场的相遇,竟让一些人变得执拗。
等陈沫换身衣服再来的时候,南宁已经醒了,她半靠在床头,看向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陈沫站在门口手里拎着粥,视线朝里瞧了一会儿,才走进病房。
病房是单人间,很整洁,“谢谢你。” 南宁没有回头照旧看向窗外,声音带着无力。
陈沫的身影一顿,把粥放到床头,轻声嗯了一声,道:“我给你带了点儿粥 。”
病房里很安静,南宁回过头看向陈沫惨白的笑了笑,眼眶红肿,眼神暗淡。
陈沫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别人一向不是她擅长的。
想了半晌还是道了句:“好好爱自己。”
南宁自嘲的笑了一声,没说话,好一会儿才又轻又慢道:“你不懂。”
陈沫给她倒水的手顿了一下,热水不小心溢了出来,被水溅到的地方立刻红了一片,陈沫垂眸扫了一眼没在意。
她站起身去找了个毛巾擦桌子上的茶水,“起码我懂的,你为他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他不会心疼,但你的父母会。”
那天发生的事情让两个人难得的聊了会儿天,以至于陈沫忘记了自己那一片空白的课题。
隔日,陈沫没了课赶来医院却被告知南宁已经出院,陈沫诧异了一瞬,想给南宁打电话,末了才发现没有联系方式。
陈沫站在病房前,怀里抱着一束向阳而生的花,床上的病人是一位陌生的老奶奶,陈沫想了想做了个突兀地决定她走到病房把花轻轻搁置在床头,又安静离开。
这几日陈沫因为那被抛之脑后的课题忙的团团转,又因着她最近在一位教授身旁打下手更加的忙,常常忙到不知时日见不到人。
她和南宁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两个人很默契谁也没有提那天的事情。
而那天之后,陈沫也没有在见到宋之宁。
时间一如既往地溜去,转眼间已经到了秋季,陈沫的生活依旧风平浪静,同寝室的姑娘都在为自己的目标忙碌着。
只有陈沫还在为未来感到迷茫、恐惧。
最近南宁回来的比较晚,常常一身纸醉金迷的风尘气息,有时也会夜不归宿,陈沫没有劝她,她向来如此。
她玩她的,陈沫过着自己平静的生活。
同寝室的陈静倒是不满南宁,索性换了专业,现在整个寝室只有她们两个人住。
2015年9月,陈沫那段时间迷上了余华作家的书,没课的时候经常跑到图书馆去找他的书看,且一看就是到天黑。
以至于那段时间被余华的书虐到心肝肺都在疼。
也是那个时候她接到了一个电话,让她和宋之宁有了真正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