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傍晚,陈沫从图书馆里回去的路上电话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锲而不舍的打,陈沫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是一道男声,声音带着一股傲慢,让陈沫微皱起眉,“认识南宁吗?”
陈沫咬唇犹豫了会儿才轻轻吐出两个字:“认识。”
电话里声音嘈杂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像是酒吧。
那人似乎是嫌陈沫说话太慢,他失了耐心,不耐烦的撂下一句:“诺曼酒吧二楼。”就挂了电话。
陈沫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一下,紧了紧怀里的书,若无其事的向宿舍走去。
这期间她给南宁打过几个电话,无一例外没人接。
后来,陈沫来到校门口打了辆车,师傅听到她说的地址之后眼神瞬间变了,也没了最初得祥和。
她没在意,看向窗外,天边泛着火红色,路上行人寥寥。
她想起陈静搬走的那天,那天本来是艳阳天可到了下午天气突然转了阴。
陈静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陈沫帮着她,她说:“陈沫同寝室一场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离南宁远点吧。”
那时她笑笑,没说话。后来,陈静就走了。
陈沫这个人向来随缘,不刻意也不随意,安静而又平和,后来在想起这件事情她也只是笑笑。那时的她正躺在宋之宁的腿上说着闲言细语,心里尚存着对南宁的几分情意。
曼诺酒吧是这里很出名的酒吧,许多富家子弟都喜欢来这里寻花问柳。
陈沫来到这里上了二楼,凭着感觉瞎转。
不远的一间包厢虚掩着门透着一束光,陈沫朝着那束光走过去。
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打火机的声音,陈沫一惊偏头看去。
那人倚着栏杆,身子大半隐在黑暗里,只有指间的烟闪着微弱的光。
陈沫停下了脚步,离他约五十米左右。
他身后的包厢被打开,从里走出来一人,“三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吸烟,走啊,喝酒去,不想看看那女人?”
酒吧的音乐震得陈沫有些心慌,陈沫看向那人。
那人吐出一口烟,不咸不淡道:“吸完这支烟。”
随春生瞬间明白他这是失了兴趣,没在说话独自回了包厢。
陈沫在原地斟酌了一会儿向前一步道:“那天谢谢你。”
宋之宁勾勾嘴角,低低笑了一声,抬眸瞧向陈沫:“来找你那个朋友?”
他的眼睛很亮很黑,陈沫轻轻点了点头。
宋之宁深吸了一口烟,把烟掐了,眸子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道:“离她远点。”
陈沫没吭声,宋之宁也没管她径直走进包厢,走廊里陈沫又站了一会儿也推开厢门走了进来。
包厢内烟雾缭绕,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陈沫神色自若的扫视了一圈儿,在看见宋之宁身旁的南宁时目光一顿。南宁正依偎在宋之宁的身边,神色撩人,她径直走过去夺下南宁手里的烟和酒,拉着她就要离开。
被突然拉起的南宁呆愣得看着眼前的陈沫眼里划过一丝异色。
包厢内有人出了声,“你就是陈沫?”南宁得眼眸颤了颤,神色颇为复杂看向陈沫。
进了包厢陈沫的胆子似乎也大了点,她看向说话的那人,眼神毫无怯场。
那人打量了一圈儿陈沫,侧目看向南宁兴致勃勃道:“早把你朋友介绍给我认识,那你想要的不早就得到了。”
随后目光又移向陈沫,声音带着几分不怀好意道:“你留下,她走。”
那一瞬间,陈沫是后悔的。
她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角落里的宋之宁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看向这边。
南宁低着头,抓着陈沫的袖子道:“你怎么那么傻。”又抬头看向随春生,“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让我们走。”
随春生放下酒杯,哼笑了一声,轻蔑道:“南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陪你玩了那么久,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不给点甜头吗?”
“我可记得当初你费尽心思的去接触我三哥,怎么不想报复你那前男友了?”
南宁轻颤了颤,没说话。
陈沫紧了紧她的手,另一只手挽了挽耳边的碎发,缓缓道:“抱歉,她做事欠妥,年轻不懂事,还望您不跟她计较。”
陈沫的眼睛明亮干净,带着一股子倔强,宋之宁看了一会儿,仰头一饮而尽那杯酒,出声阻拦了正要说话的随春生。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和平常聊天的声音有些差别,少了几分正经腔调儿倒是多了几分慵懒,没由来的好听。
陈沫顺着声音瞧去,宋之宁正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神色淡然让人看不透。
收回视线,陈沫对着众人微颔首,拉着南宁离开了这里。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倒淋不湿人。
陈沫没有选择打车,而是就着月色走在路上,南宁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身后响起喇叭声,陈沫回头瞧去那是一辆低调的黑色迪奥,车子缓速行驶在马路上,停在陈沫她们的身边。
宋之宁落下车窗,不轻不重道:“上车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