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宋之宁给陈沫她们送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家酒店就驱车离开了。
也是那个时候,陈沫知道了宋之宁不是个标准的好人,只是个随性子的人。
空气里弥漫着下过雨的潮湿味,带着闷热的气息。
宋之宁慵懒的往后一靠,目光渐渐放空,他想起包厢内陈沫那双明亮透澈而又透着不服输的倔强劲儿弯了弯嘴角。
酒意慢慢上头,宋之宁闭上了眼,车内舒缓的音乐小了下去。
来到酒店南宁先去洗了澡,陈沫来到了阳台,俯瞰着这座灯火阑珊的城市夜景,她想起宋之宁那双看谁都多情的眼睛,就像这座城市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能看到大半城市的夜景,也说明这个酒店不便宜。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南宁只身着内衣裤就走了出来,水珠顺着肌肤往下滴落,她的神色晦暗难辨。
陈沫转过身看着她,两个人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房间异常安静,马路上汽车的驰骋声听的真切。
南宁忽地一笑,道:“我想尽一切办法去接近宋之宁,却没有你来的快。”她看向陈沫目光宁静,半晌道了句:“你玩不过他,他们这些公子哥,都是没有心的。”
陈沫没有接茬,走进浴室找了件浴袍给她披上,才淡淡道:“还没放下吗?”
南宁身子一顿,好半晌,才轻轻道:“我不甘心,我陪了他四年,他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去和别人结婚了。”南宁的声音逐渐带上哭腔夹杂着丝丝颤抖。
“他和宋之宁不是很多年的朋友吗,我要让他后悔和我分手。”
陈沫久久没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她,轻叹一声。
后半夜,陈沫被南宁的哭声吵醒,她没有去安慰,她想起以前的一些往事,没了睡意睁着眼到天亮。
第二天陈沫她们刚来到学校,陈沫就被教授喊走了,南宁请假回了宿舍休息。
陈沫学的是新闻学,涉及的很多,新闻的采编和传播等,要学习的也很多,新闻学概论、中外国新闻事业史、新闻采访与写作、新闻编辑与评论等,忙的时候常常顾不上吃饭,常泡在图书馆里。
负责带她的是一位教龄不小很有威望的一位教授,教授对陈沫很是器重,常常把陈沫带到身边去学习,对她也很慈祥。
等陈沫匆忙赶到办公室时,教授正坐在沙发上和别人聊天。
这个角度陈沫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个背影时她的心里默默浮现一个身影,心下有些紧张。
教授看到她温和的笑了笑说:“来了,坐这休息一会儿。”
陈沫微微颔首:“教授好。” 又道:“谢谢教授。”
宋之宁听见声音,微偏头,在看到是陈沫时视线一顿,才收回目光。陈沫感受到他的目光对他微微颔首,抬眸间视线猝不及防的对上,身子一僵。
教授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来回看了一下笑呵呵道:“你们认识?”
宋之宁喝了一口茶,搁下茶杯不痛不痒道:“有过几面之缘。” 语气轻到让陈沫的心颤了一颤,就好像再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陈沫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坐到一旁。
教授笑了笑道:“这是我的一个学生叫陈沫,很聪明。”
宋之宁笑:“看着也不像个笨的。”
外面下了雨,雨声噼啪打在窗户上,不知何时已悄悄入深秋,天气也越发的冷了起来。
陈沫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芭蕉树,雨滴砸在上面又滑下。
室内是闲言碎语的交谈声,不知不觉中陈沫有些犯困了。
就在陈沫趴在桌子上即将睡着时,宋之宁站了起来,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昏昏欲睡的陈沫,嘴角带笑道:“那就不打扰您了,老师。”
听到这句话,陈沫一个激灵困意顿时消散一大半。本能的站了起来,宋之宁笑意越发的深。
陈沫忍不住红了脸。
陈沫从办公室离开时怀里抱着一堆资料,教授给了她以前的一个学生的联系方式。
据说是很优秀的一位新闻学学长,现在当上了主编。
托老师的福,做了个中间人,让她去见识见识打打下手。
这让陈沫很是意外又带着兴奋,兴奋的小脸微红。
等她出了办公室,心情还是难以置信的,陈沫站在办公室门口忍不住笑出声。
不远处的宋之宁,吸着烟好整以暇的看着傻笑着的陈沫,微勾嘴角。
他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地看向陈沫随口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陈沫被吓了一跳,猛的抬头看向宋之宁,她没想到他还没走,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没、没事。”
雨停了,他说:“昨天不是刚见过吗?怎么今天就如此陌生了?”
那天天气很是奇怪,上午是艳阳天下午又落了小雨,空气中弥漫着雾气,朦朦胧胧。
宋之宁的语气很是熟稔,由谁听了都觉得亲近,陈沫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宋之宁看着面前这个文静拘谨的小姑娘,喉间溢出一声笑。
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宋之宁为什么没走。
陈沫那时是想问的,只不过最后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