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钗干巴巴的介绍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嗯嗯,好吃,这个也好吃。”只有明若昼一个人在回答她,源源不断的往她碗里夹菜。
总算是把菜都吃完了,孙静钗陪着笑脸把梁家人送到了门口,说些客套话。明若昼跟在她后面笑,也不用说话。
梁父梁母先行到了马车上,就梁池景借口要和表姑叙叙旧,单独留下来了。
确定了他们俩没偷听,梁池景紧张的对孙静钗说:“表姑,堂哥他。”
孙静钗皱起了眉头,梁池林她的另一个侄子,向来是桀骜不驯的。从小就干了不少坏事,永远不安分,他爹娘都管不住。
“这小子又怎么了。”
“他…”梁池景凑到孙静钗耳边说悄悄话,明若昼不满的挑起来眉毛。
但梁池景现在没空和他顶嘴,孙静钗的眼睛越睁越大。
“荒唐!表哥他们知道吗。”梁池景摇了摇头。
孙静钗沉默了,片刻说:“过些日子,我们西洋的商队要出发了,你跟着去。”
“那…”
“别的别多说,表姑没那么大本事,你不就想去当个西洋商人吗,表姑满足你,你爹那里我去说。”
说着匆匆推着梁池景到马车边:“这些话,不能叫第三个人知道。”
梁池景还想说什么,孙静钗已经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走我们也回家了。”说着拉着明若昼就往马车方向走。
明若昼看她的脸色不对,一路上安安静静没有说话。直到到了房间,才敢动作。
给孙静钗拆了头发,揉了揉肩膀,叫她放松下来。
孙静钗叹了口气:“是我脸色不好看,吓到相公了。没事你先睡吧,我再去看看月亮。”
明若昼摇了摇头,说什么都要和孙静钗一起走。没办法两个人坐在院子里赏月,吃月饼。
上辈子的惨剧,躲过了一个,还会来第二个。梁家灭门的惨案,孙静钗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的了。
悲剧接二连三的出现预兆,她躲得过今日,躲得过一辈子吗。她真的能保全所有人吗,她做不到,光靠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她只是重生了,她都重生了。
为什 么还是做不到。
想到自己的力量如此渺小,孙静钗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滴下来。
“孙妹妹你怎么了,你不要哭啊。”她的样子把明若昼吓坏了,找了帕子给她擦脸。
“为什么,我为什么救不了所有人。我做不到。”孙静钗哭的停不下来,心脏的位置越来越痛。
无尽的悲伤和痛苦的回忆将她淹没,她喘不过气,她逃离不了。历史仿佛在她眼前重演,她又变得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熊熊烈火,满地血污,尖叫声刺破耳膜,血腥味充斥鼻腔。冬日里刺骨的寒溪冲刷她的白骨。她终究孤独,死无归处。
即便是腰缠万贯,她却只是孤家寡人,这又什么用?
“什么叫救不了所有人,你慢慢说,慢慢说。”笨拙的擦掉孙静钗的眼泪,抱住她颤抖的身躯。
孙静钗那么哭,明若昼心都要碎掉了,平日心里想对孙静钗说的花言巧语一句都说不出来,只是干巴巴的劝。
“你不要哭了,我心疼。”他终于是说出了稚嫩的真心话。
“相公啊,我到最后,只有你只有你了。”孙静钗抓住明若昼胸口的衣物,放声大哭。
她沉默太久了,她差点忘了自己从前有多苦。
过去她选择了麻木,现在她清醒的痛苦。
明若昼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安抚的摸着她的后背。在她额头落下一个一个温柔的亲吻,任由她把自己的衣裳哭湿。
孙静钗哭累了,开始小声抽泣。马上痛苦的回忆重新涌入,她痛苦的闭上眼睛。
再睁开,看见了明若昼关切的眼神。他的眼里好像也含着泪,就如同上辈子她要走的时候。
她还有他。
明若昼是个傻子,知道了自己重生了也不能怎么样。但是他心疼孙静钗,他懂得孙静钗。
孙静钗头脑一热拉着明若昼说:“相公,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