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周奚死死地盯着李时屿,判断着这句话的真假。
然而,李时屿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心虚,甚至莫名其妙露出笑容:“她需要陪伴,你对她太冷淡了。”
夏周奚捏紧了拳头,冷厉地瞪着他:“你们从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李时屿收起笑容,仿佛在提醒他什么似的:“她和你都分手了,再问有什么意义吗?”
夏周奚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每每听到“分手”这个词,他的心都会不自觉地沉一下,接着就会控制不住地感到难过。
那次的谈话内容,他到现在都记得。
他带着极度压抑、难以置信的心情,在恍恍惚惚中和她分手,回过神的时候,房间里面只剩他一个人了。
现在又得知了她的背叛,他是不是应该恨她?
夏周奚的双目蒙上了一层阴影,不言不语地失神站在原地。
李时屿将视线转移到脚面,似乎没有再和夏周奚说下去的意愿。
他转身便走,夏周奚却跟上去,挡住了他的去路。
“要打我吗?”李时屿淡淡地看着他,好像在怂恿他一样。
打?他从不会通过暴力的手段解决问题——那是弱者的行为。
夏周奚第一次向李时屿表露出不该出现的笑容,他冷笑道:“就算我和她分手了,她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我又没想当她男朋友。”
他留下这句话后,脸上挂着微笑,错开夏周奚的肩膀,往山下走去。
夏周奚满脸错愕地看着他的背影。
-
这天入夏,又下了一场太阳雨,空气因此变得更加湿热了——特别是晚上人满为患的自习室。
沈清郁和林娜像两个电灯泡一样和秦圆圆及她的男朋友坐在图书馆自习室里面。
因为要期末考试了,自习室的座位会比以往更加抢手,所以只有让秦圆圆的体育生男朋友帮忙占座。
代价就是要看他们秀恩爱。
他一会儿给秦圆圆接水,一会儿给她扇风,一副鞍前马后的样子。
林娜托着脑袋,满脸羡慕:“哎,我想找个小奶狗型的男朋友。”
沈清郁打趣道:“不要霸总了?”
林娜立刻解释道:“你不是跟我说霸总都是大男子主义的中年男人吗?”
两人相视一笑。
没一会儿,秦圆圆插嘴道:“可以找霸总的儿子,年龄大了继承家业的时候,就变成霸总了。”
秦圆圆男朋友掐了一下她的脸:“休想。”
沈清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果然不太适合看这种肉麻的场景。
于是,她埋下头开始做题。
不知不觉,脖子有点僵,她捏了捏后颈,站起身,打算休息一下,去图书馆的课外读物区拿本书看看。
课外读物区在三楼,平时没什么人。
果然,当她走到这里时,只看到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坐在地上翻着书。
沈清郁随便走到一个书架前,抽出一本叫《男性心理学》的书翻起来。
她看了几页,索然无味地又把那本书放了回去。
旁边正好有一本叫《女性恋爱心理学》的书,沈清郁挑了挑眉,又将那本书抽出来看。
上面写道:“要想抓住女人的心,一定要做到以下四点‘直抒胸臆’、‘体贴入微’、‘吊足胃口’、‘巧留余地’。”
这四点不知道被谁用加粗笔勾了出来,看得出来此人非常用心。
沈清郁诧异不已,维大居然还真有人会看这种书,搞不好还做了笔记…
“那个项议长的儿子是不是和沈清郁有一腿?”
沈清郁循声看去,斜前方书架前有两个男生正背对着她聊天。
“人家叫项星晚。”另一个男生的声音。
“哦…你是不是那天看见他们在休息室…嘿嘿嘿,跟我讲讲具体过程呗。”
那个男生忽然压低声音,煞有介事地说:“肯定是做了那种事,不然拉窗帘干嘛。你别到处去说哦,我听说沈清郁后来红着脸下楼,走路都不稳了。”
…
沈清郁越听越不对劲。
是不是再过几天就要开始谣传她做了流产手术了?
沈清郁的眉眼渐渐冷了下来,她看了眼远处的摄像头。
然后默默地绕到那两个男生的书架后面,悄悄爬上直梯,一鼓作气将他们头顶的一排书全部往前一推——
“啊!我的头!嘶!”
“唔!疼疼疼!”
那两个男生抱着头,像蛆虫一样趴在地上蠕动着,身边散落着厚重的书本。
她冷眼旁观着他们痛苦的模样。
真是活该。
接着,沈清郁绕开摄像头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远离了事发地以后,她第一时间给项星晚发了一条信息:【你就不能提前出面解释一下休息室发生的事情吗?为什么要等项修过完生日?对你来说,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片刻,她又很后悔发了这条信息——项星晚一定会边看着文字边嘲笑她吧。
果然,等了几分钟,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于是,她便从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