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郁条件反射地护住了胸口,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对你没兴趣。”
项星晚充耳不闻,他的目光在她的锁骨周围留恋了一会儿,却不经意间用余光看到了她冷冰冰的双眼。
瞬间,一股愤恨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他用力捏着她的肩膀:“你的兴趣不是很广泛吗?你带过多少男人回家你以为我不知道?”
“放烟花的那天晚上,那个姓夏的在你家待了三十二分十六秒才走,你们一定睡了吧?”他的双目逐渐布满血丝,眼珠失神地凝着她,“不止,你还带过一个总是戴口罩的男模回家,他待得更久…”
“对了,你和我楼上那男的又是什么关系呢?你去过他家两次…”
沈清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发疯,她知道,项星晚又犯病了。
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再刺激他,否则她的处境会更危险。
“好啦,好啦。”她主动半支起身子,像哄小孩一样,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一遍又一遍:“你冷静点,别生气了。”
项星晚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眼中的愤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痛苦。
因为得不到她感到痛苦,因为嫉妒感到痛苦,因为没能正确表达对她的爱意感到痛苦。
他不想再那么痛苦了,他决定将潜藏在内心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向她全部倾吐出来:
“我…我其实非常喜欢你…从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非常喜欢。”
沈清郁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睛睁得圆圆的:“你吃错药了吧?你又在跟我玩什么游戏?”
项星晚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说:“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不得不用极端的方式去对待你,想要你对我的痛苦感同身受…如果你被我弄哭的话,我大概会很开心,因为这说明你在意我…”
他在说什么鬼话?
沈清郁趁项星晚自言自语的空档,一鼓作气将他推开,项星晚下意识伸手去抓她,却被她巧妙地闪开,她跑向玄关,手按在门把手的位置。
她想,只要出门,项星晚就不会对她做什么,只要出门…
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将她拽了回去,项星晚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低头看着一脸惊恐的沈清郁,眼睛眯了眯:“跑什么?”
“放我出去。”她已经做好了与项星晚搏斗的准备,现在反而镇静了不少。
“哦。”项星晚一下子松手,自嘲般地说:“原来你那么怕我啊。”
沈清郁没接话,她一边开门,一边对他说:“你快走吧。”
门外某个人正抬着胳膊,准备按门铃。
沈清郁开门的时候正好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将手缩了回去,低头看她。
沈清郁愣愣地望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的视线越过沈清郁,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项星晚,嘴角慢慢上扬:“听说你逃课了,就来看看,反正离得近。”
沈清郁眉头紧皱,看来今天在废弃教室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得很开了。
就在她低头思索之际,宋秋阳用手将她的浴衣领口朝里面拢了拢,声音淡淡的:“你走光了。”
沈清郁抬眸,触到了他的视线,那双眼睛里面没有暗藏任何动机,他只是顺其自然地这么做了。
“谢谢。”她小声地说了句。
项星晚感到一阵刺痛,这股刺痛来自于她看那个人的眼神,来自于她看自己的眼神。
不过,这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决定做一件事,一件他早就策划很久的事情。
宋秋阳偏头向项星晚看过来,神情骤然冷了不少:“项学长,你还不走吗?”
项星晚回过神,眼角泛起虚假的笑意:“这就走,不过你也得跟我一起走。”
“我有东西要转交给她。”他指了指背包,补充道,“她朋友给她的实验报告。”
说完,宋秋阳将双肩包移到前面,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文件夹。
沈清郁伸手去拿,封面上用铅笔写着:【今天必须把数据填完,否则会被挂科。】
字迹她非常熟悉,不是林娜的,是夏周奚的。
沈清郁突然觉得好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宋秋阳把实验报告送到她手中。
她盯着手中的报告,笑得很开心,用手拍了拍宋秋阳的后背:“谢谢你了。”
宋秋阳朝沈清郁笑了下,然后将门敞开,示意项星晚快走。
这次,项星晚什么都没说,目不斜视从两人中间插过去,还替他们关上了门。
等项星晚一走,宋秋阳就迫不及待地问:“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还算老实。”沈清郁目不转睛地翻着实验报告,若无其事地说,“不过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宋秋阳挑了挑眉,不假思索地说:“不会是说‘我喜欢你’吧?”
沈清郁抬头看他,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宋秋阳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苦笑道,“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知道。”
沈清郁瞥了他一下,居然突发奇想,向他问出了一个问题:“你怎么看?”
宋秋阳瞠目结舌地盯着她,旋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