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更加集中一些,又把扫帚往上升了升——
“‘小妮子’当了新队长,
‘救世之星’也不敢挡;
斯莱特林人放声唱,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与此同时,兰德尔·瓦塞再度攻门——杰森眼看着就要将球扑出去了,却在半空痛得一缩手——一个带尖齿的狼牙飞碟不知何时飞进了场地、狠狠地擦过他的右臂,鲜血飞溅——
“瓦塞单刀破门!斯莱特林一百一十比九十——”
“是克拉布!”德米尔扎在扎卡赖斯·史密斯那带回音的电音中愤怒地大喊,“他在场边捣鬼——”
但在这雨幕和雨声中,除了在场的人之外,观众们看不清,也听不清。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正在球场另一端处理杜尔格·浦塞刚刚趁乱用球棍击打吉米后脑勺的犯规行为。
格拉狄斯飞着飞着——不知怎的,斯莱特林们的歌声突然变小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外放声音的旋钮拧了回去。看台上的观众也不明所以。
但接下来,事情就清晰明了了——
摄魂怪!
格拉狄斯无法弄清它们的数量,只知道铺天盖地、黑压压一大片——冷气、令人窒息的“咔啦”声、腐朽的气息一并侵袭而来。
她忽然明白了斯内普在开学典礼上讲的——“我向你们保证——其后果远不止是丢掉性命这么糟糕……”,同时也知道了塞特斯·罗齐尔为了“保护学校”找来的是一群什么样的“守卫”。
于是,今天这场比赛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一场盛大的黑魔法防御术实验,而实验对象则是格兰芬多的七名队员。他们比的不是谁飞得更出色、谁的球技好,而是谁的守护神最亮、最有威力且持久有效。而谁一旦疏忽——根本用不着斯莱特林那位“专家”出手,一定会被摄魂怪好好“教育”一通。
可是时间不多了。
格拉狄斯本无须多想,她存储了很多可以称得上是这辈子最快乐的回忆……萨布莉娜意气风发的笑脸,烘焙技能堪忧的盖文亲手做的生日蛋糕……她和艾尔芙伊德偷偷骑上狮身鹰首兽……还有初见阿莉莎、与奈莉并肩抵御阴尸的时候……在此之后,她来到了霍格沃茨,被分进了格兰芬多……现在她人在赛场上,决意要为自己的学院拿下这一城……
“呼神护卫!”
不仅是她的,而且还有她的队友们、场下的朋友们、同学们……守护神接二连三地从魔杖尖飞了出去,在摄魂怪大军压境之时聚成一片广阔的银白色防护层,将那泰山压顶般的漆黑浓雾硬生生地挤了回去——霎时,整个球场都变亮了。
金妮的飞马一直追随着她,德米尔扎受到鼓舞,再次朝克拉图斯·博伊尔把守的球门发起了进攻。在他们之中,吉米·珀克斯的年纪最小,还不会使用守护神魔咒。加斯特斯稍稍放慢速度,好让吉米时刻处于自己守护神的保护范围之内——
“来了!”
在做后空翻躲避浦塞的游走球的一刹那,金妮一个“倒钩”——鬼飞球当当正正地飞进了正中间的金色圆环!
现在——不只是斯莱特林的拉拉队,格兰芬多方阵也在放声齐唱——伴着卢娜的“醒狮怒吼”:
“盖世无双的新队长,
总爱带球往门里闯;
格兰芬多人放声唱,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焦躁狂怒的摄魂怪仍然被挡在球场上空一百英尺之外——它们接连不断地撞击着守护神形成的防护层。场地忽明忽暗,如同这阴晴不定的战况。
“哦,看哪!”扎卡赖斯·史密斯似乎也被刚才那阵高昂的情绪感染了,“比赛进行至第一百二十分钟,两位找球手也开始了角逐——究竟花落谁家,很快便见分晓——”
格拉狄斯的速度最快——且一直处在“鹰头”的位置上,然而,当她第N次接过金妮的鬼飞球、铆足劲冲向克拉图斯·博伊尔疏于防守的最低圆环时,却意外地扑了个空——
就好像她的意识突然被人抽了个空似的,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真的就像在半空中飘浮,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什么摄魂怪啊,威尔克斯、斯内普啊,统统不重要——
紧接着,一个异常动人的声音在她的脑海深处说话了——
“休息一下吧……明明没有准备……”
什么?
“也没有任何胜算……英雄‘不打无准备之仗’,难道你忘了?”
“无准备之仗?”
她听到这句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有人在视线之外喊她的名字。但是格拉狄斯没有听到。此时除了脑海中那个神秘的声音之外,她什么都听不到。
“无准备之仗”……她重复了一遍——“那又怎样?!”
抽取她意识的那只手忽地一顿——
“你啊,又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为什么总要强行逼迫自己呢……”
“不可为”……?
现在,就连刚才喊她的声音也消失了。天空再度暗了下来。
“你早就累了……累坏了……”
我没有——
“去休息吧……”
但她仍然在赛场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