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表演的节目,取得了热烈的反响。
他们并不懂戏曲的表演方式,只是依据文辞对曲子的理解,演了一出“故事剧”。
可好歹是有真功夫的,文辞三人随便拿出些招式,就够这些江湖之外的观众惊叹的了。
最后统计下来,只这一出戏,居然就赢得了一百两银子的打赏。
当然,其中有三十两银子是田嘉友情打赏的。他倒是不偏不倚,三个人每人打赏了十两。
等到园艺会快结束时,还出现了一段儿小插曲。
还是那个请了画师来作画的富家公子,他不仅让画师画了白疏月和他站在一处,还画了另一幅图。
左边是曲玉和白疏月同台竞技,右侧是余怀琬和文辞互相致意。四人动静各殊,各有风采,合在一副画里,却也很和谐。
画师取名四美图。
那画师作画写意不肖形,画成极快,栩栩如生。但凡是见过今天场景的,见到他的画,都能迅速回到当时的场景。
那富家公子自留了他和白疏月同台的那幅,把四美图拿来拍卖。
画作价格高低,除了看画师水平,画作内容,还要看画师名气。没有名气的只能叫画匠,有名气的才称得上画家,画师处在两者中间。
那画师虽画得生动,名气却不是很响亮,按说价格不会太高。
但今天这个氛围很热烈,让人不由得想掏银子。画上的还是美人,很多人愿意买回去收藏一下,顺便支持一下慈善事业。
画有文辞的画作,方景是很想买下来的。
在他看来,文辞的画像流传在外,这怎么合适?要是被一些未娶亲的男子买回去,岂不是于两人名声有碍?
他甚至觉得擅自画下别人样貌的富家公子和画师都很不正派。随便画别人的小像,还要用此拍卖,简直无耻!
但方景今日因着表演,身上没带几个钱。
早年他揭榜帮官府缉盗,自己押镖挣的薪水,都没乱花,约摸有百来两银子。这些陆叔都给他存起来了,说要给他攒娶亲银子。
眼下他手里最多有个十两就不错了。
但他实在不想文辞的画像被其他人拍去,只好求助地看着田嘉。
师兄,帮帮忙!
今日园艺会,田嘉出门是带了银子的。
但他向来洒钱如流水,像之前方景他们表演,他就扔了三十两。其他节目倒没给这么多,但碎银也没少扔。
以他和苏晓梦的交情,帮帮孤女院也是应该。他每年都有固定时间,定期给孤女院拿钱。
他掂了掂钱袋,估摸着还有四十两,也没细数,直接扔给了方景。
司仪宣布底价十两,开始拍卖。方景捏着钱袋正要开口,就听见一个清冷声音响起。
“五十两。”
方景手指瞬间捏紧。
他数了数手里的银两,田嘉的和他的加在一起,四十九两另五十铜板。
一分钱难住英雄汉,这才刚刚开始,就直接抬了四十两。
是他低估了拍卖会,也是他实在太穷了。
他之前潇洒江湖,有吃有穿就行,也没怎么想过后面的事。现在却深切地觉得自己确实该赚钱了!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开口的是白疏月。他下午说有事,却不知什么时候办完又回来了。
他想要自己的画像,倒也是人之常情。画像落到了他手里,倒比别的人好些。
毕竟现在很多官员富商喜欢包戏子,方景也是听说过一些。昨天他和白疏月吃饭,感觉白疏月应该不会对文辞动什么心思。
他买这幅画应该主要为个收藏或者纪念,估计不会对画有什么龌龊心思。
方景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不要再有人跟了,成全了白疏月吧!
但今天来了好多不差钱的观众,他的期待注定要落空了。
“五十五两!”
“谭资明你五两银子也好意思加?八十八两!”
“鹿容你有娇妻美妾跟我抢什么?九十两!”
“这关娇妻美妾什么事!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是为启明孤儿院花这份钱。一百两!”
“你们都别跟我争,我是白老板的忠实戏迷,今天这幅画我一定要得到,一百一十两!”
“我愿把画拍下来赠与今古才女,就当交个朋友。一百一十五两!”
方景脸已经完全黑了。
田嘉看他脸色,“师弟,我是实在没想到今天还有这一出,也没多带些银子在身上……要不,我叫人回去取?”
“不必了。”方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不说下人来回一趟,还赶不赶得上拍卖,就说如今价格,已经抵上他目前全部身家了。
若他真把这画拍了回去,以后有些急事都没地方弄银子。
他孑然一身,快意恩仇,结交众多师友,也有不少仇家。他想自己的宿命,或许就是哪天挥不动刀了,被人斩杀于江湖某处。
这样的他,之前自然也没想过赚钱攒银子。现在攒下的那些,还是陆叔执意要帮他攒的,要不他早拿去接济朋友了。
但现在,他突然有了想好好赚钱攒钱的心思。
不说别的,文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