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不必谢我,你不是还送我一路吗?我也要谢你的话,岂不是谢来谢去,太客气了?”
“那可是付了镖礼的。”方景好笑。
“哦?只是为了镖礼?”文辞挑眉,上午并不毒辣的阳光透过树荫的缝隙撒到她的脸上,碎金一般点缀着,让她鲜活的表情闪闪发光,格外动人。
微风轻抚,碎光摇曳,有一粒微光点在她嘴角。方景忍不住抬手,按住了那粒微光。
四目相对,周遭静寂。
方景俯首,轻轻地,吻了碎金。
两人昏头昏脑的,也忘了问问老丈这村子的情况,知不知道方景生父生母,光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拉着手埋头一通走。
日头渐渐升高,阳光滚烫,手心黏腻冒着汗,两人也没有谁先放开手。唇角像是被羽毛轻抚过是触感,还鲜明的留在上面。
一抬头,土营子城门就在前方了,她们回来了。
“下次吧,下次再好好问问那老丈,看他知不知道你父母情况。”文辞道,她尽量自然地说话。
“嗯,要是知道名姓,我也替他们立个长生牌位。”方景此刻心还在乱跳,刚刚可能是骤然找到故土,他太兴奋,失了平常心,竟鬼使神差地……
是不是有点轻浮了?他默默反思着。
但是他们此刻,也已互许终生,瓷瓷的反应好像也不是很反感。
他正纠结着,就见一队锋锐人马自远处而来,烟尘滚滚,气势逼人。
那队人马大约有十多人,为首的是个身着黑衣,彪悍威猛的青年男子,扛着一柄□□,目光锋锐如雷电。身后跟着齐刷刷的二十多岁的精锐男女,看着都是练家子。
方景忙拽着文辞的手,欲要闪避到路边。
这时,文辞抬眼一看,突然欢快叫道:“大哥!”
马队上的所有人也闻声看了过来,一下子定位到了清脆声音的源头。
那漂亮的脸蛋,飒爽的样子,不正是他们文辞嘛!
为首的男子惊喜道:“辞辞!可算找到你了!父亲让我来——”
马队瞬间掉转方向,朝文辞他们而来。而这一转头,男子自然也看到了文辞身边的一靛青衣衫的少年。
目光下移,落在那双相牵着的手上,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江湖行走,为方便出招,文辞和方景都没穿宽袍大袖,自然毫无遮掩的,将那双十指相扣的手展现在男子面前。
方景接到那道目光,瞬间握紧了文辞的手。
来着不善。
为这一闪神,为首男子离得极近才勒马,高头大马人力起来,前蹄悬空,扰得尘土飞扬。方景脚下一动,立刻拉着文辞朝后退了一段距离。
“哼,”那男子冷哼一声,下马大步走过来,“这就是方景那小子?”
文辞忙介绍道:“方景,这是我大表哥,燕天雄,学得是无极刀法,人称无极刀狂,是我大舅舅的儿子。”
她又向燕天雄介绍方景,“大哥,这是义丰镖局的方景,人称桂溪刀,这一路上多亏他帮我许多……”
燕天雄脸如寒霜,不满道:“帮你许多,你就能单独跟他出去这些天,连家都不回来?”
“啊?我不是跟他单独出去啊……”文辞忙解释道,“我们是好些人……”
“不必多说,先跟我回家,父亲祖母他们都很担心你。”燕天雄不由分说地拉住文辞地胳膊,就想带她走。
“哎,大哥,我还有事没办完——”文辞挣扎道。
“先跟我回去!”燕天雄用了些内力,却发现文辞还是稳稳站在原地,竟能抗住。
方景见他要用强,已是将刀拔了出来。
马队后面的人见此,也是一一拿出了武器。城门外气势紧张,一触即发,惹得守军都是好奇地看了过来。
“你小子,可敢和我决斗?”燕天雄看着方景道。
“有何不敢?”方景捏紧了手中桂溪刀,刀刃寒光闪现。
“看你有没有本事留住我妹妹!”闫天雄将七尺大刀横立身前,内力已是勃发。
“大哥!”文辞也动了些内力,急忙喊停,颇有些哭笑不得,“你要是要来一个他打不过你,就将我强行掳走,我可就要翻脸了!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打过打不过,他们的决定,就能决定她了?当她是个物件吗?争来争去的。
“你这内力,倒是不弱。”燕天雄看她良久,最后点评道。
“那是,我虽学诗书,可没有忘了武学也是咱们起家的本行!”文辞自豪道。在外人面前,那是要谦虚的,但是听到自家大哥这么夸她,她满脸得色掩饰都掩饰不住。
“怎么?你还要跟这小子混在一起多少日子?”燕天雄脸色不善地盯着方景,方景也毫无惧色地盯着他。
“大哥你一来就自说自话,根本没听我说!”文辞好笑抱怨道,“我在这边还有几个同行的朋友,需得跟他们告辞,再回家去。”
燕天雄看看方景,又看看她,逼视道:“真不是因为这小子?”
此时两个人的手居然还在牵着,燕天雄气不打一处来,“成何体统?在我面前还拉拉扯扯的!还不松开!”
文辞这才反应过来,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