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就是上次侍书侍画滞留的地方,地势平坦,有河流经过,是朔北产粮最多的地方。且容城在南北商道上,南方粮食也很容易运过来。
而雁关其实是牲畜集散比较多的地方,本地粮食有时也依赖外地运粮。
文辞同诗社众人告别,决定去容城筹集粮食。少数几人知道她要去做什么,纷纷表示要同行。
思虑再三,文辞只带了古乐。
古乐孑然一身,且见识多口才好,长途奔袭两人也可互相照拂。
容城富庶,此次筹粮,其实就是要游说郡城大户出钱出粮,帮助大军。
单依靠她自己的财力,可供不起大军。
有了第一波从雁关运过去的粮食,加上这一批容城的粮,想必可解边关燃眉之急。
文辞上路时,带上了燕家的印信,同时在行囊中翻出了田嘉给她的玉佩。
从外祖父那里,文辞得知,田嘉的兄长田子顺镇守朔北多年,如今也在容城。
之前容城就戒严多日,眼下连田子顺也退守容城。难道坝上几县不要了?
文辞心下有些疑虑,打算借着田嘉的名头见一下田子顺,说不定能对眼下的局势有更好的认知。
在镖局的护送下,文辞携带了半数身家,与古乐马不停蹄赶往了容城。
到了城门口的时候,一行人受到了严格的盘查。
古乐没怎么出过门还没觉出什么,文辞和镖队众人已经先皱起了眉头。
容城只是一郡城,这样的架势似乎有些格外严肃了吧。之前容城就有戒严,难道现下城内还有奸细?
还是和此次粮草事故有关?
几人先找了处安置处,歇息过后,文辞马不停蹄地拜访了一些商家,了解了一下容城的粮食价格。
从容城搞到粮食,还得要能运出去。文辞也是找到了义丰在这边的一个分舵,静候义丰镖局的人到来。
“文家主,你怎么亲自来了?”阮信一进门,先咋咋呼呼地吆喝开了。
义丰来对接这边的,居然是个熟人,这就好办了。
文辞松了一口气,上前见礼。
“阮信,先坐,事关重大,想必你也听说了。若是这趟镖让你来押,我也放心些。”
阮信在镖局中,算是除了方景之外的第二人了。而且他是朔北人,对这边知根知底,走起路来朋友多。
“我是听说要押送粮草是吧。你放心吧,前线战事紧张,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我等习武之人,只是做些后勤工作,还是能做好的。”
阮信拍拍胸脯保证道。
他说得轻松,可是这一路上可是有严寒催逼,狼族岗哨和山中匪寇三道大关。谁都知道,一个搞不好,就是用命去填。
不过做了镖师这行的,就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吾辈学武,正应当报效国家!况且,我方师兄也在那里,我正好还能找他喝酒呢!”阮信乐呵呵道。
看样子,他还不知道方景失踪的事情。也是,此等军事机密,要是轻易被人知道了,容易动摇军心啊。
作战之时,大后方百姓知道的情报,都是精挑细选的。战场瞬息万变,后方消息滞后,要是每一步动静都被知道,难免出问题。
所以一般只有鼓舞人心的大胜,或者大败,才能被人知道。
文辞眼光颤了颤,也没多说,怕他失了寻常心。
“那就好,这段日子弟兄们好好休息,我负责筹集粮草,无论筹到多少,冬月二十都要出发。这批粮草,就拜托诸位了。”文辞郑重道。
今天是冬月十七,文辞给自己留了三天的时间。三天过后,粮草必须运往雁关。
这样半月之内,前线才不至于断粮。
她相信方景一定会没事的,他是因为粮草的事情失踪的,那么,她就要帮忙做好这件事情。
这样,方景回来,也不至于被问责。
“交给我们就是了!”阮信自豪道,“来了朔北,也算我们半个地盘了。陆老大可是在朔北扬名的,咱们朔北好多人都得给他面子。”
朔北是习武之人的圣地,无可争议的圣地。这里孕育了各种武术流派,全大周一半的武林高手都出自朔北。
武林同道之间,靠江湖黑话交流,这种事情,确实镖队比官兵更擅长。
安置好了镖局的人,第二日,文辞直接去拜访了田治。
田治字子顺,年纪刚过三十,就成了副三品威武将军,平常人根本见不着。也是看在田嘉的面子上,才能这么轻易见到他。
田府会客厅里,一看到主位上那张与田嘉相似的脸,文辞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对方身形是和田嘉如出一辙的壮硕,只是脸庞白皙些,一双笑眼,显得多了些文气。
这几天朔北大雪,他围了白色的毛皮领子,窝在座位里,不像位武将,倒像个躲懒的胖狐狸似的。
在他旁边,有个约摸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些养尊处优的意思,可能是哪家的小少爷,跟着田治当军师。
田治也就随意介绍了下,说是他账下军师。
“久闻田将军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在下文辞文今古,在惠州曾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