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拿起苏家长子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从指尖捻起还没来及清理的粉末，抬眼便看到苏家长子面上的强装镇定，以及一滴自额间滑落的冷汗。
到底是个孩子，没什么深思熟虑的谋划。
这时刚刚离开的顾默也带着一批人跑了回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布包的小袋子。
纪沐接过袋子，“血污未干，说明刚死。”
刚刚纪沐靠近尸体时，踩到了还在流淌的血水上，蹲下触摸颈间刀口时，甚至还是粘腻的。
“嘴唇发乌，指甲青紫，很明显中毒。”
“而你……”纪沐握住手中的布袋，目光看向被按住的苏家长子，“我们一来你就将手背在身后，是没想到她们会回来这么早？”
话音落下，苏鲤大步走上前，眼中含泪，狠狠地打了对方一巴掌，质问着为什么。
“爹对你这么好……”
苏家长子嗤笑一声，“对我好？他将所有重担都压在我身上，恨不得将我一分八瓣，当然，这些你是体会不到。”
“我早就受够了，他那副假惺惺的模样，令人作恶，你们都知道他在背地里干什么勾当，你们都不说。”
纪沐没有再听下去，而是拉起一直站在一旁的江阮的手腕，对着顾默说道：“剩下的交给你们，我还有些事。”
不知觉，外头月亮高高挂起，昨夜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的灯笼亮着红光，到处是欢声笑语，给这热闹的春节增添了很多色彩。
纪沐拉着江阮走到桥上，桥下船只一个接一个，在荡漾的水波中稳稳前行。
“刚刚，想要说什么？”
刚刚？
江阮反应过来，他可能是指在案组内，江阮没来得及说完的话。
现在想想，可能是自己多虑了，便摇了摇头，而是把自己在街上准备说的话重新说出口，并且还润色了一下。
说完便趴在桥上，偏头看着纪沐，等着对方回答。
沉默了良久，就在江阮以为他不会答应，准备为自己再找个别的理由时，纪沐扭头看向自己。
纯黑色的眼眸中映照出自己的模样，以及在风中摇曳的、红色的灯笼。
“可以。”
“明日我便要动身，收好你的东西，明早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