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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每所学校在老师眼里就天然形成两种人,好学生和坏学生,职高部和高中部也一样井水不犯河水,泾渭分明。
虽然职高这边也不全是混球小子,但论成绩确实是差高中部一大截,大多是中考掉尾灯,上不去本校高中部又去不了别的高中,就被家长和老师放弃后分流到这里,给他们最后一条退路的同时,大人们也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毕竟职高三年要是好好念,也能勉强走个大学。
在初中野了几年的林朔毕业后顺其自然的被拎来这里。
这边的管理也比高中部松懈许多,他们可以不用穿校服,走在路上谈错甚至还看见一些长发染了颜色的女生,只是还是收敛,颜色并不显眼,多是些显白的棕色和黄色,不扎眼却保留了个性,甚至有些还穿了耳洞,戴着不显眼的耳钉,地摊上十块钱一副那种,模拟钻石的外形,却泛着混沌的光。
总之与死气沉沉的高中部比起来,这边一切都透露着一股青春该有的和不该有的活力,克制又颓唐。
谈错一身天空蓝的校服,一头好学生标志性的齐耳短发,从穿越开阔的中庭操场走过来的那一刻起,就像土鸡进了城一般显眼。
正直课间,教学楼各层站满了休息的学生,堆堆叠叠,搂肩搭背一团团一簇簇的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盯着这个不速来客,偶尔还响起一阵痞气的口哨声。
忽略一张张戏谑的脸,顶着满头聚焦的目光,谈错勉强从容的往楼上爬。
教室外墙上沾满了不知名的脚印和篮球印,随着谈错的脚步一路延伸到走廊尽头。
李剑左拥右抱的搭着两个男生肩膀,刚从教室大门出来就碰上她,眼底一下亮了起来
“哟~好学生怎么过来我们这边啦~”
这称呼让谈错莫名的不舒服,绷紧了嘴角,声音有些清冷
“我找林朔,他在吗?”
李剑放开了两个男生的肩膀,但站姿还是没个正形儿,吊儿郎当的靠在教室门边笑
“这话我一天得听个十回”
“不过他今天确实不在,不仅今天不在,他好几天都没过来了。”
在这里,他一向和林朔走得近,这话谈错是信的。
“他去哪了?”
不等他开口,一旁站着的女生就靠过来。
“他最近在工作室练歌,每晚会去市中心的酒吧驻唱,你去那里可以找到他。”说完十分了解的又加了一句“但是要去晚些,早的话他或许不在。”
谈错偏头,扫了她两眼。
穿着时下流行的灰色格子短裙,一双白色腿袜拉到膝盖显得双腿纤细异常,脸上有着很淡的妆,长发倒是没染,黑不溜秋的随意散在脑后,可即使这样,就已经很美丽了。
只一眼谈错就确定,她见过,在一周前林朔的那辆火红色的杜卡迪后座上。
他明明刚成年才拿的驾照,那辆机车却开得风风火火,油门一踩,稳稳的刹在刚下晚自习走到家门口的谈错面前,这女生就是那时见的,穿的也是这身衣服,印象太深,过目不忘。
那车太过惹眼,不光在破落的教师院门口,甚至在这座十八线的市里都很少见,当晚谈错就上网查了一下。
二十多万,并不是一笔小钱,即便是暴发户谈书平的生活费给得大方,她也得攒上好一阵儿,当晚她就堵在了林朔家门口,里面还坐着那个女生。
“你最近抢银行了?哪儿来那么多钱?”
林朔才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沾染着隐隐约约的烟酒味儿,坐在沙发上懒懒散散的脱鞋,听见她严肃的口吻就是一愣,转头瞥了眼停在院里的机车一下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挑着眼尾冲她笑
“我爸给的零花钱。”
谈错不信,一双眼睛死盯着他。
“那也没那么多。”
林朔的解释是他攒了好几年,加上最近捞了点外快,合一起差不多,话没说完就急哄哄的把她推出门,‘嘭’的一声关了门。
她始终没机会问他接了什么外快,现下听了女生这话,谈错这才知道他捞外快原来是去酒吧当歌手,但具体什么酒吧,她却不知道名字。
她看着眼前的女生,没什么表情
“哪家酒吧?”
对方漫不经心的瞄了她一眼
“名字是个英文名,挺复杂的,我没记住,但是牌子在那条街很显眼,底灯是一片蓝色,一闪一闪的,你一去就知道了。”
谈错低声说了句谢谢,转头走了,身后有人起哄要留她,一边的李剑难得正经了一回 ,严肃说到
“别瞎闹,这是朔哥发小。”
谈错顶着一头打量的目光来,最后又顶着一头打量的目光走,来来回回的接受眼神洗礼,心里却淡定得不行,总跟在林朔身边,没别的本事,这种抗压能力倒是锻炼出来不少。
这趟扑了空,她不得不等到下晚自习。
路边拦了个车就往滨河路开,过了半个小时才到。
抬手看了眼手表,女生说要来得晚,九点半下晚自习路上再耗去半个小时,她估摸着现在时间差不多。
这是市里著名的酒吧一条街,她走过下沉阶梯,一路沿着河边街道晃荡到快末尾,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