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结束,侨中复课。
校园道路两边积雪化摊成水,道路湿漉漉的。
积雪融化,春风袭来,空气中已有初春花开势头,细嗅几分,还能闻到从远方传来极具辨识度的栀子花香,着实沁人心脾。
许是大家都还未从新春喜庆的余韵氛围中跳脱出来,所有人都神采奕奕,精神饱满地坐在一起讨论七嘴八舌地讨论自己假期都干了什么,去了哪里,教室后排疯成一片,搞得火热朝天。
当然,寒假归来话题必不可少的,那必然是所收的压岁钱了。
“哎,你今年收了多少?”
“几百吧,记不太清了,你呢?”
“几百不错了,我要是你都得偷着乐,我才几十,敢说是你们所有人里最低的....”
蒋晨韵和陈思俊两人走进教室时,临近上课还有一分钟。
踩点一直都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习惯。
反正只要能拖一会进教室学习,这两人决不早一分钟做那个积极进教室学习的学生。
陈思俊背着书包,迈着懒散的步伐自觉地径直往最后一排走去。
“早,林羡明。”
林羡明闻声抬眼瞧了她眼,“嗯”了一声。,算是对她问候做出了回应。
他挪了挪凳子,等她进去。
但桌前的女孩好像没看见,她不羁地随手把书包一甩,跨腿纵身一跃,扶着百褶裙摆动作灵活地翻身坐了进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含糊,一看就知是惯犯。
“........”
林羡明手拿着本课外书,偏头视线落她身上,他嘴巴一张一合,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哎哟,真是。”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嫌弃道:“我们位置这也太挤了,腿都伸不直。”
身后两人耳尖听到,抿唇默默往后拉着桌子往后挪了挪。
新学期的第一节课,那必然是余筱叫人收心的班会课。
“新的学期开始了,大家把玩心收收,马上文理分科考了,大家都自觉点。”
余筱把分科表下发下去,而后又站在讲台谨慎地说:“回去请示一下父母再填,分科大家都知道什么对自己来说是何种大事吧?这应该不用我提了吧?”
下面齐声回:“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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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饭,蒋晨韵和陈思俊两人遛弯溜到了学校广播室。
田灿坐在调音台前看两人在门外左顾右盼地弓着身子偷偷摸摸地开门进来,样子滑稽地差点让他在全校念稿时笑出声来。
关掉话筒声音,他看向站在旁边的两人,这才把刚刚没笑出来的气儿憋到这会爆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俩刚刚真是笑死我了,干嘛呢你们?”
蒋晨韵跟个没骨头似的靠在桌边坐着,她指着门外贴着的提示语,“外面不是贴着——广播室重地,闲人免进吗?”
陈思俊重拍了下田灿笑得直抖的肩,没好气地说:“我们这来看你一次多不容易,你还笑?烦请你做个人——吧。”
“好好好,我不笑了。”田灿收敛住自己纵情外扬的笑声,坐直身子装模做样的整理起稿子。
蒋晨韵坐在桌子上,她坐姿肆意洒脱,还真是一点该有的淑女形象都没有,倒像个土匪头子。
她双手叉腰地低头看旁边不明所以的红绿按键,好奇地问:“这怎么开?”
这不就问田灿这个专业户身上了吗?
终于给他逮住有蒋晨韵不明白的东西了,这下他可得好好说教一番。
只见田灿整理了一下校服外套,一脸得意地把腰间校服豪迈往后一甩,推开在调音设备前堵着的两人,故作高深地说:“田老师出马,一个顶俩,都让让。”
陈思俊贱笑:“还给你装起来了,真是哎哟。”
蒋晨韵扯着他的衬衫后领,不在意道:“让让他,好不容易能在我俩面装一次,怪不容易。”
田灿眨了个星星眼,示意果然还是蒋哥最深明大义。
他指着按钮一个个解释:“这个就是开话筒的,然后这个平常是调音量的,还有这个是切换,平时搞...”
讲到最后,蒋晨韵环视了广播室一圈,努了努嘴,评价了一句:“设备老套。”
陈思俊也循着她的目光看向调音台,他笑了笑,附和了一声:“确实。”
“.......”
田灿看两人跟个大爷似的到处评头论足,气不过地骂了一句:“还闲破?我看你俩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听学姐学长说,这套设备是去年他们申请了好久才换下来的,之前更破。”
蒋晨韵回头瞟了眼陈思俊,挑眉问:“我记得侨中知名校友还挺多的,每年不是都有捐款吗?还缺钱?”
陈思俊耸了耸肩,“可能就是单纯的扣吧。”
话毕,他想起主任手中那个用到掉漆的茶杯,忍俊不禁地笑了。
“咱学校挺有实力的,就是太抠,你瞧瞧我们一楼水房那冷热机,都坏几次了还不换?”田灿吐槽:“我在bbs里刷到,国高条件不知比我们好多少倍,那饮水机都是全自动,高级要命,学校偏心真是偏到肚脐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