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但强酸腐蚀木头更快,而且魔杖更娇贵。
“艾维娃!”佩妮惊慌地提醒她。
身后,收到贝拉的信号,数十个食死徒骑着飞天扫帚跃上高楼。一时,满天荧荧绿光,划破长空。
来不及了,她们不可能挡住所有绿光,也不可能制服所有人。
绿光照亮了艾维娃的脸。就在一瞬间,最前面的那个食死徒身形一顿,倒转扫帚。
“铁甲金刚!”
一道无形的屏障生生挡住流星般的绿光,发出巨大的光芒。巨大的冲击力震碎了玻璃,震下了那个食死徒的兜帽,也将艾维娃与佩妮震倒在地。
家养小精灵露露凭空出现,幻影移形只在一瞬间。
幻影移形前的最后一刻,在漫天流光溢彩中,艾维娃抬头看向那个施下铁甲咒的食死徒,看到了那张鲜血淋漓的脸,那双神情复杂的眼睛。
那是她最后一次看到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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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比尼先生……已经去世,庄园与露露皆由艾维娃小姐管辖,”家养小精灵露露简单地通知艾维娃。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艾维娃知道,黑魔王绝不会容忍手下怀有二心,他对叛徒比对敌人还要残忍。“
都是因为我……”艾维娃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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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厌恶哑炮。
她是哑炮。
可她还是他女儿。
这是一个注定无解的矛盾。
似乎每一个扎比尼骨子里都有一种偏执与倔强。艾维娃·扎比尼七岁时都从未暴露魔法,身边每一个人都在怀疑她是个哑炮,独独扎比尼先生是铁了心不愿相信。
家人催他赶快把女儿扫地出门,他就要向所有人证明,他女儿与那种肮脏的生物并非一类。
哪怕,迫不得已用上最极端的方法。
那天,那双曾无数次爱抚艾维娃的手,将她推下了天台。
尖叫、挥手,她在黑暗中挣扎。
坠地,却毫发无损。
不是艾维娃暴露了魔法,而是她父亲在最后关头给她施了一个减震咒。
??然后,是无数次坠落,无数次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无数次在最后一刻被一个减震咒兜住。
从恐惧到麻木,她早已放弃,他却依旧坚持不懈,执拗地要逼出她的魔法。
最后,在爷爷的逼迫下,艾维娃被扫地出门。但父亲还是给她安排了一所麻瓜学校。后来五年中,艾维娃时常可以收到猫头鹰送来的密信,信中警告她不要去特定的地方,那些地方之后都成了食死徒重点进攻的地区。
他信仰与背叛都那么不彻底。放不下家族的理论,又撇不下亲生的女儿。做了这么多年食死徒,到头来,却成了死在黑魔王手下的叛徒。
如果没有艾维娃这个女儿,扎比尼先生或许可以全心全意投入黑魔王的事业中,追求纯血的荣耀,为自幼认同的理论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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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娃,你怎么了?”佩妮关切的声音打断了艾维娃的思绪。
“很早的时候,我就明白,在这里,无论我有多优秀,我父亲都不可能看到。他不认同麻瓜的知识。”
“可是,我看得到,”佩妮挽起了艾维娃的手,“是你打破了我对魔法的幻想,让我看到了我们普通人也可以多么优秀。”
是啊,她看得到。
佩妮拉开窗帘,让阳光充满房屋。
掩去眼底万千悲伤,艾维娃倚在窗口,理智地对未来展开思索:“我发现,配制魔药时常需要用到独角兽毛、八眼巨蛛毒液、仙子翅膀等珍贵药材,而且只能由受过训练的巫师手工熬制。如今战火纷飞,每一次食死徒与傲罗的战役后,疗伤魔药都供不应求。而且,很多治疗师习惯巫师优先,留下麻瓜痛苦地□□。”
佩妮接过了话头,多年的同窗生活已让两人颇有默契,“你是不是想,如果能将工厂批量生产的化学药剂大量投入战场,给麻瓜和巫师应急,情况或许能有所改善。可惜,巫师与麻瓜间的交流一向少之又少。”
“麻瓜出生的巫师与向往魔法的麻瓜是一对姐妹,”艾维娃提醒佩妮,“这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还有谁比你们更适合做连接麻瓜与巫师的桥梁呢?”
“但我还是希望这件事由你来主导,”佩妮真诚地说,“你可是无论在哪里都闪闪发光的存在。”
“无论你我,都要千万小心。这次,我完全是利用了贝拉对我们的轻视捡回一条命。她对我不屑一顾,但我认识她,那个布莱克家的大女儿,高傲,但也不至于傻到第二次上当。”
自己属于这里,尽力去保护可以理解自己的人。
一步从阴影走入阳光,身后,已然旭日初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