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自己这掩月楼,不难想这岱山庄在暗处早已经被外人渗透!
思及此纳兰奕这一次没敢轻敌,恶狠狠地盯向眼前的男人。
只见那商淮序慢悠悠地转过身,一张脸就如此毫不忌讳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此人不像方才的那姑娘,虽俊美无双,但那‘不是个省油的灯’的感觉就明明白白展示在脸上。
一双狐狸眼挑衅又略带笑意,莫名有些眼熟。
商淮序朝众人一笑,微微点头示意就当打过招呼了,随后一副主人架势坐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岱山庄真正的庄主。
眼前这一幕看的纳兰奕心里头窝火,他纳兰奕何时这么憋屈过?!
若不是因为方才一战已经损失惨重,又怕此人还有什么后招,不然此刻定要拿他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商淮序无视纳兰奕的怒火,悠闲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浅尝片刻又蹙起眉头嫌弃这茶不好喝。
他表面有多一副尽在我掌握,心中便有多发怵。
这么多人各个身怀绝技,到底是对不住褚饶。不过纳兰奕如此谨慎,看来方才一战,褚饶给他的重创也不小。
“岱山庄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要对山庄出手?”纳兰奕试探道。
闻言商淮序淡淡开口:“途径此地,歇脚片刻。”
这欠揍的模样,若是面对之人是褚饶定会毫不犹豫再将他下巴给卸了。
果不其然,简单八字差点将纳兰奕气晕过去。
这事若是搁以前纳兰奕估计早就叫人上前探探虚实去了,可是这次他赌不起。
在得知掩月楼被占,纳兰奕气的将山庄杀手尽数召集,结果遇上褚饶,人员损失大半。
可那些都是在外边叱咤风云的人物呐!
“阁下的手下虽武功深不可测但是现在这里只有你一人!”是可忍孰不可忍!纳兰奕威胁道。
商淮序闻言没有说话,笑而不语地看着手中的杯盏,一副没憋好屁的模样。
这样式还真唬住了纳兰奕:若是连这等事都不被眼前之人放在心上说明肯定留有后手,或者实力不容小觑。
纳兰奕警惕地后退一步。
但实则——
商淮序坐在那正经历着激烈的头脑风暴,看来自己演的足以让他误以为褚饶是我的手下,接下来只要说些模棱两可的话真正唬住纳兰奕便可。
“庄主缪赞了。”商淮序急中生智,“在下选的人不仅武功不错,这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看向纳兰奕略带疑惑的脸色,他继续唬道。“譬如昨日的舞姬,我看庄主就挺满意的。”
此话一出,纳兰奕脑海中‘轰’的一下炸开,空白一片。
这句话无疑往他心窝子上狠狠捅了数刀,更加坐实了这外人的手都已经伸到山庄的方方面面了!
“你……”
“可惜那舞姬是个新人,没法像以前那些能将庄主伺候开心的老人比。”这个情况商淮序不得不拿此事放到台面上说事。
权当因祸得福了!
话音刚落,纳兰奕的身子狠狠颤了一下,此刻他面领崩溃边缘,难怪今日醒来怎么倒在地上,身旁的美人也不见踪迹。
原来如此……
平日里太过坚信岱山庄都是自己人从未有过危机,以至于出现小问题的第一时间没能起疑心。
“所以阁下今日来有何指教?”终于纳兰奕选择低声下气隐忍,连语气都顺从不少。
“庄主说笑了。”商淮序微笑着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途径此地,歇脚片刻。”
不过商淮序无意纠缠:“不过看庄主好像还有事,那在下便不叨扰了。”
说着他站起身:“感谢纳兰庄主的茶,可惜有些招待不周了。”
突然出现在人家地盘,还挑衅地说人家没好好招待委屈自己了。
纳兰奕咬牙切齿地盯着商淮序这张脸,生怕忘了这脸上任何一处细微之处。
今日的仇……
日后天涯海角也得把这账讨回来!
片刻,纳兰奕还是侧身让他离开,身后那些一层层堵着的杀手虽也不服气,但是依旧自动让出一条道。
商淮序不敢用走的,用那勉强能追上褚饶的轻功,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几乎闪现着离开众人视线。
“庄主……”身后的杀手仍有不甘心。
“给我查!彻查山庄里所有吃里扒外的东西!!”
“给我查方才那个人!查!!!”
“也查查外面那个姑娘的身份!”纳兰奕脑海中闪商淮序的眼睛总觉得很眼熟,“还有,今日死的都好好的厚葬了吧。”
岱山庄有个主院落,它连着一座精致辉煌的前厅,可若是搁在平时那里本该是一副热闹景象,而今日却摆满棺椁,不多不少刚好五百四十口棺椁。
整个山庄陷入诡异压抑的氛围,没人哭丧没有人说话,没有伤只有亡,偶尔传来脚步声和抬人声。
纳兰奕站在阶梯之上沉默地将整座院中的场景收入眼帘。
良久,他重重叹了口气“好生葬了。”
“庄主,那个男子的身份查到了。”侍从默默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