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若殷红呢!”说完狡黠地眨了下眼。
“好啊,那就这支。”沈明溪笑道。
其实绫罗说的不差,沈明溪确实很好看,还未及笄的她,是灵动的美。
细眉弯弯,一双如小鹿般的双眼仿佛盛满了春光,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影,巴掌大小的脸上,唇线姣好。
收拾好一切,沈明溪带着绫罗去了大堂。
还未进去,里面便传来低声的人语。
是长辈们在互相寒暄。
沈明溪迈进门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半响才轻轻地扣了扣梨花木门。
她双手规矩地叠在小腹,今天绫罗给她挑了一件淡青色的石榴裙,裙摆上彩绣的云锦随着步子的走动在有些昏暗的环境下散出淡淡的光彩,淡青色衬得她眉眼端庄,言笑晏晏。
大堂内,沈老夫人坐在正南面,褐色的袍子更给她添了一份肃穆,沉静;二房的叔叔婶婶和那个自小就性子顽劣的堂妹,听到脚步声正朝着沈明溪的方向看;而她的阿爹站在东边,严肃的面容给人一种压迫感,而在看向沈明溪时,目光却不自觉地柔软了下来。
阿娘站在阿爹的旁边,岁月并没有给当初的美人留下斑驳的划痕,反而经过时间的沉淀,一举一动都更加雍容华贵,她微微地向沈明溪笑着。
沈明溪本以为重活一次,她会控制住心底的激动。
然而,再次见到血肉至亲的那一刻,心里却不可控制地生出一股鬼门关走过一趟的如释负重,久别重逢。
看着他们都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血液一股一股地往上冲。
“溪儿,愣什么呢,快来给祖母请早安呀!”阿娘看着愣神的沈明溪,迟迟不动,有些疑惑地吆喝了一声。
“啊是,阿娘!”沈明溪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她向前拱手,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祖母。”
又一一给叔叔婶婶请了早安。
高座上的老妇人开口,“溪儿,最近功课准备的如何啊。”
“溪儿日日温习功课,未有一日落下。”沈明溪应道。
“那好。”沈老妇人沉吟了一会儿,又开口,“昨日宫里传出书信,荣安皇后办了一个赏花宴,邀请京城众贵女公子,沈家是一定要去的,我看,明日午后,溪儿和月儿都去吧。”
沈明溪微微一惊,这是上一世不曾有过的。
说罢,看向角落里一个身着鹅黄色百褶裙的少女。
那个自小顽劣,性情乖戾的少女,沈明溪的堂妹——沈清月
二婶生下女儿的那个夜晚,整个沈家都激动欣喜的不得了,最后思 再三,取了清月这个名字,就是希望这个孩子以后能安安静静,端端庄庄,像孤高的清月。
七八岁的沈清月,趁月黑风高,脸上蒙了块儿布,爬墙进了李尚书的院子点炮,大半夜所有人,全让轰的一声炸醒,李尚书慌乱地连鞋都没穿就跑出来看,结果一个鬼影都没看到。
沈清月又爬墙跑了。而原因竟然是,李尚书家那个横肉满脸的公子在学堂的时候,摔了别人送给她的礼物。
诸如此类的事很多很多。
沈清月一听见要她去赏花宴,也不躲在角落里了,赶紧摆摆手央求道,“别啊祖母,那赏花宴一大群公子小姐聚在一块儿舞文弄墨,无聊死了,况且我这种整天不学无术的人,万一人家让我作个诗什么的,我作不出来,不就给沈家丢脸了吗,我也混不进去人家的圈子呀。作个诗对个联什么的,这种事堂姐最擅长了,随便说一个让他们都哑口无言!况且我去了会给堂姐拖后腿的!”
沈老妇人也一摆手,“月儿,你也年纪不小了,马上就要及笄了,也该相看相看了!”
像赏花这种宴会,基本不会邀请公子们前来,但这次荣安皇后的请柬中明确写的是,京城众贵女和公子,还特意嘱咐沈首辅的小姐们一定要来。
荣安皇后是什么意思,谁都能看出来。
沈家的两位小姐都马上及笄,沈家在朝中势力庞大,众多官员都是沈重的门生,谁若是能娶到沈家的小姐,尤其是沈重的嫡女,沈明溪,那么官位至少还能在往上升,还有了沈家这个庞大的助力,可谓是官途光明,万事亨通。
可是沈明溪深知,荣安皇后大约不是这样想的。
当今后宫两派最为得势,一派为权派,另一派,则是宠派,权派以荣安皇后为代表,那么宠派便是那位常年荣宠不衰的淯贵妃。
陛下膝下只有五位皇子,而最出色的,也是最有可能在将来继承皇位的只有两位,一位是荣安皇后育有的太子,和淯贵妃膝下的三皇子。
太子本应顺理成章地继承皇位,但才华横溢的同时,并不能忽略掉一点,他体弱多病,是多吹一会儿风都要咳嗽两声,常年待在东宫,皇家围猎也从不上马,这就为景惠帝会不会后悔,他以后能不能顺利登上皇位制造了不确定因素;相反,那位三皇子,文韬武略样样出众,身体康健。
朝中对太子登基还是三皇子登基的站队问题,三皇子的呼声逐渐有超越太子一派的趋势,而这给了荣安皇后很大的危机感。
所以他必须抹杀掉三皇子。
沈家这只香饽饽,人人都想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