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
“哎,你等等。”魏管家都走过去了又折了回来,他皱着眉摸了下汤壶,“不行,我就说怎么么没热气,药凉了药效便要失几分,让小灶重熬。”说着,魏管家便端走汤壶将它们倒在草丛中。
陈嘉羲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上来,银冬啊银冬,要不是跟你废话,这药何至于凉。她珍贵的鸩毒!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进了草丛。
陈嘉羲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管家大人。”她步履虚浮端着空盘案往回折返。
魏管家望着陈嘉羲的背影摇摇头,十分不满:“这点活也不愿做,要不是得了娘娘推举,又得殿下青眼我真是瞧不上,祖坟冒了烟。”
趁着小灶房熬药,陈嘉羲赶紧回了趟别院将她备份的鸩毒取了出来,这枕芯也没时间复原了,陈嘉羲将枕头胡乱塞到被子中便匆忙去了小灶房。
干等了好几个时辰,终于等来了第二锅药,如法炮制后,陈嘉羲又端着盘案来到了居室,这次比较顺利,通传后,陈嘉羲便进了卫弃居房。
“殿下,您劳顿多日,厨房炖了些汤,您喝喝吧。”陈嘉羲拿出自己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卫弃的反应却十分冷淡,“放那儿吧。”
陈嘉羲不轻言放弃,继续柔声细语:“放凉便不好了,若昭仪娘娘见到您这般对待自个儿身体岂不心疼,娘娘的心就是母亲的心啊。”
齐昭仪是卫弃的姨娘,这事儿陈嘉羲也是最近才弄明白的,而且母亲一直是卫弃的软肋,陈嘉羲两两结合,不信卫弃不动容。
果然,卫弃起了身,向陈嘉羲说道:“好,放在那里我现在就喝。”
陈嘉羲心中大喜,她搁下盘案,拿起碗和汤壶,那含了鸩毒的药汤就要被送进卫弃口中,陈嘉羲的手抖得厉害,心也跳得飞快,甚至,还有几分疼。
她咬咬唇,闭上眼睛收回可笑的情绪,再睁开后将药汁一股脑都倒进了碗里。
就用这碗药送卫弃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