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听了不禁低头一笑,道:“那沐去为少主弯一弯这鱼钩。”
魏琰也笑了,忽又似想起什么敛了神色问道:“文德这事事喜欢慢人一步的毛病能否改一改?”
秦沐接道:“沐灵力低微做不了大事,唯有在这察情观事上略尽绵力,却也不好抢了他人的风头。”
魏琰佯作嫌弃道:“就你小心,云仲观天象你观人心。”说着思及云仲不觉长叹一声,“可惜!”
秦沐也似不闻魏琰哀叹之意,开口道:“属下等不过小材小用,阁主才是真正的识人用人。”
魏琰轻笑道:“巧言令色!”又感慨道,“若论识人用人的本事,本座怕也是比不过那长琴楼的主人南宫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手底下尽是用剑高手!”
第二日一早侍女便发现了辛识死在了床上,直瞪着眼连身体都僵了。在众人目光下辛玉墨急匆匆赶过来,一口血就呛昏了过去,还是暂时没有离开的魏子渂让王廷差人给抬回了他自己的院子,又去请了大夫。
山庄里一时间连故两位且不省人事一位,竟没个可以掌事之人,王廷位任管家无法只好自己擅自做主将一切实务料理分配,只等辛玉墨醒来。
辛氏族亲听闻此消息不禁骇然,无论远近也都来了,明着是吊丧实则各怀心思,知道辛玉墨一向身体不好此次逢事不知能不能挺过去,所以皆是打着算盘的。辛证尚不能及时回来王廷出面压制怎奈他再是管家也是下人那些个自谓主子的人根本不把他放眼里,好在魏子渂虽是外人却以司幽少主以及辛玉墨好友的身份抵挡住,加之辛氏里辈分还算年长的辛潢在场,这才暂时控制住他们没有冒然自乱起来。
辛玉墨恍恍惚惚睡了几日后苏醒,听得此事先是向魏子渂道了谢,随后就顶着惨白无色的脸也不要人扶出了山庄大门,他名义上原就是本家子孙名正言顺接管山庄因而当他一人震慑其他人时没有一人再敢妄言,尽管心里并不完全信服但面上总要过得去,渐渐也都安分了。
这一场戏做得足了,辛玉墨还真的服下了不少的汤药着实也有弱不禁风的样子,可辛潢看得出他是装的。
夜里私下找到不眠处理各事的辛玉墨,辛玉墨见了忙行礼并感谢之前的相助,不想辛潢冷着神色只道:“老夫知道自己虽然姓辛却与这里差着门数,论理也不够格来言教二公子,可老夫毕竟在族里还能挣得些面子,二公子也需喊一声三叔,有一话请二公子记在心上: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二公子有胆做下此事希望也要有能力去执掌好,帝鸿千百年来的基业不能白白被毁了。”说罢瞥了一眼在不远处的魏子渂转身拂袖去了。
辛玉墨在后含泪躬身相送道:“谨记潢三叔教诲。”
魏子渂走上前来道:“他以为你弑父杀兄又故意调走了辛玉宣只是为了夺位争权。”
辛玉墨闻言立严肃了神色直盯着魏子渂问道:“难道不是吗?”
魏子渂略一顿,随即笑了笑。
辛玉墨敛了气息用手拍了拍魏子渂的肩膀,没有言语。
踏入南烛境内,就已经可以望见北域最高的雪山—阴山。此山乃北域的灵山,却终年冰封雪积,较普通山峰更为死寂,山上只有一种生灵,名为雪蚕,栖雪层中,食阴山灵气,夏季化茧,茧破成蛾,成虫不似幼体,好嗜灵体,常残害生灵,雪蚕丝即灵者所用的缚灵丝,易驱使,且□□灵体皆可被其束缚。
莫子泠原打算进入南烛城后,先不去城主府,不曾想在城门前就遇见了衡阮,她立在进城道路一旁,明显是在相候。
一见莫子泠的身影,衡软亦惊亦喜,远远就迎了上来,笑道:“我兄长说你今日必到,我本还有所怀疑。”
二人近前见礼后,衡阮带着莫子泠进了南烛城,一路直向城主府。在南烛街上,衡阮还饶有兴致的向莫子泠介绍城中风景,又惋惜此时灾情封禁,不然更加热闹非凡。莫子泠静静听着,实则是心中不甚有兴趣。
正走着,忽然十字街巷转角处传来一阵骚乱,原是城中巡视的一队人拦住了一个外乡装扮的可疑女子。因灾情之后爆发了时疫,南烛城恐有妖邪趁乱作祟,时时盘查防备有任何嫌疑的人,不过为了去疑,普通人自是无碍的。
莫子泠远远瞧见那人群中的女子,她被众人围住,却神态自若,最重要的是她不经意间抬手,露出了左腕上系着的白色丝帕,唤起了莫子泠内心深处的记忆。
衡阮只当那是一次普通盘查而已,没过多理会就走了,怎料走着走着发觉莫子泠不在身后,一转身才看见莫子泠已经在那人群的后面,忙赶过去,走到莫子泠近前笑着问道:“怎么,大祭司也爱凑这俗世中的热闹?”
莫子泠一直看着人群中央的那女子,开口道:“我能否向二小姐讨个人情?”
衡阮一笑,道:“大祭司请讲。”
莫子泠转过头来看着衡阮,“请求二小姐出面,放了那女子?”
衡阮闻言一顿,心中疑惑,不禁侧头看了那女子一眼,究竟是何人会引起大祭司的注意,又回眼瞧着莫子泠,抬脚走向人群中间,对领队的吩咐了,那人便带着众人撤退。四周围观的人亦渐渐散了。衡阮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