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冬青看过段青枫要去山庄外面看看情况,谁知在前院的小亭旁看见两个守院在欺负一个小仆人,就上前喝止了,那两个人起初还不服但见来人是柏冬青便缩了身体,陪笑于她。
柏冬青质问道:“这院子里是愈发没规矩了,连你们都可以肆意责罚人了,我倒要问问王管家,是这里面的人都没了不成?”
那两人闻言惶恐着跪地,碰头有声求饶道:“求柏姑娘高抬贵手,万不可让王管家知道,小的等知错了再不敢了。”
柏冬青抬眼打量着他二人,斥道:“还不下去!”
那两人便慌张不跌地跑了。
柏冬青走过去,把帕子递给那个小仆人让他擦脸上沾染的泥水,那小仆人接了就叩头感谢。
柏冬青拉起他,开口道:“我记得你是青木院子那边的,名字是叫小方。”
小方不常见柏冬青过多留意白青木原以为她不能认出自己,怎料事情还是被揭穿了,只低头不语。
柏冬青道:“你那两个朋友的交情不错,看似伤重实则并没什么,下次不要再作这种把戏接近任何人,青木的事你问不到也问不了。”
小方听了猛然抬起头来,愤愤不平道:“青木哥哥平日里最照顾我们这些下人了,他怎么可能是坏人!姐姐是青木哥哥的师姐难道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为什么出了事连查也不查,直接就定罪,万一是错的呢?”
柏冬青反驳道:“也许你见到的只是他的一面而已。”
小方问道:“那姐姐见到的是哪一面?那一面就足以支撑姐姐心中所想吗?”
柏冬青被此话问得无言,她似乎真的没有去深入地了解过白青木甚至于段青枫,这些年安逸的生活让她自然地忽略了他人的过往以及白青木对自己的心思。
柏冬青断然厉声道:“即便事实如你所想,以你的身份会做什么,能做什么?放下你不切实际的幻想,不然被害的不只是帮你的那两位朋友,还有你最袒护的青木大哥。”
小方气不过却也无话可说,施礼去了,柏冬青立身原地望着他,心起疑惑。
弑主忤逆虽为大事可一日间也太过于张扬了,像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推波助澜?
“柏姑娘。”
王廷的一声唤回柏冬青的神思,这才发现自己不觉立身此处许久连王廷来了也不知,忙拱手回道:“王叔。”
王廷颔首回应,开口道:“久不见姑娘出现就自己找来了。山庄内已经加强人手查验各院的流动情况,南边安公子处也安置妥当,当下人心浮动老奴会都喊来训诫,只差城中防护一事老奴就不便插手。”
柏冬青正身道:“外面的事冬青自去盯着,庄内其他的还有劳王叔才能照管得理。”
王廷笑道:“哪里的话,老奴职责所在。”
说着二人又相互沟通交代了些许便各自寻路离开,柏冬青也未将方才发生的事告知王廷。
彼时堂庭梅女最后现身的村子里,一个莫子泠模样的女子走在路上,逢人就问是否认识自己,却被村子里与莫子泠殷孽有过错那人误辨出召集人大家追着打着赶了出去。
尽管封了城,但也对街上的商铺小贩无甚影响,日子照过罢了。
莫子泠与殷孽两人直直地站在街头,仅仅是看着也不走过去。
良久,莫子泠问道:“你不进去?”
殷孽回道:“人多,聒噪。”
莫子泠道:“拉我过来的是你,不肯前行的也是你,真是奇怪。”
殷孽闻言微微侧目,问道:“那阿莫怎么不去?”
莫子泠淡淡道:“吵。”
......
此时夏天无忽然出现自一旁几步走至二人身前,施礼道:“二位,我家二小姐有请。”
莫子泠闻声方知是夏天无,侧头抬眼只见街边的茶馆里有一女子在向自己招手便猜到是衡阮。
夏天无引莫子泠两人上二楼,衡阮就站起身迎了上来,几人相互见过礼,衡阮便率先笑道:“刚刚听周围的人议论街口有两根木头杵着就一时兴起看了看,不想竟是莫姑娘和这位......”说着目光顿在殷孽身上。
长琴楼虽以衣色划分,但刺客第一者实为特殊,白衣上不会有任何标识,且那样式和料子也是最普通不过的,加之南烛因着衡黎,刺客万般不敢轻易进入,这使得衡阮并没有认出殷孽的身份,而夏天无原不是入世之人,有着原故,故而此方面的信息亦是匮乏。
殷孽看衡阮注意到自己,为免莫子泠难作就顺势拱手自绍道:“一无名剑客。”
衡阮侧目上下打量着,轻笑道:“无名,能与大祭司同立?”说罢又笑了笑,抬手请莫子泠入座。
莫子泠在衡阮对面的位子坐了,殷孽则双手抱剑站在了莫子泠身后近处的窗边。
衡阮瞧着不禁纳罕,笑对莫子泠道:“莫姑娘的这位......朋友,还真是特别。”
莫子泠面无神情道:“是他自己硬要跟来的,无妨。”
殷孽听了不免神色微动。
莫子泠见衡阮一身风尘轻衣简装就知她是路过不会久留于此遂开口问道:“二小姐可也是被困住的?”
店家送来了